“好孩子,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汉王,让我守着你吧,我病着的时候,姐夫就是守着我,然后我的病就好了。”典彪自顾自地站起身,帮古骜把被子盖好,又盘腿在地上坐了下去:“姐夫要是看见汉王生病,怕是一定要难过的。”
古骜闭着目,典彪伸起脖子看了看古骜:“……其实……姐夫心里最重的事是征南,所以汉王给姐夫的信,姐夫都要看三遍。姐夫心里第二重的是我姐姐,第三是平戎那些事,第四才是我跟阿兄……”
黑夜中,古骜开口道:“这些年……怀歆在戎地过得怎么样?我与他同窗,总记得他在书院的时候白白净净,去了北原,倒是晒黑了。”
典彪想起什么似地道:“……姐夫他呀,一天到晚除了四处巡察,就是练兵,除了练兵,就是在帐中摆卦算术,又或推演战争。有一次我问他,说天下事姐夫是不是都算得出,推得出,他说不是。他说汉王他就推不出,也算不出。”典彪声音越来越小,“……还说我姐姐的事,他也没推出,没算出……”
典彪絮絮叨叨地讲着,再看古骜,古骜仿佛已经睡着了。典彪轻手轻脚地挪了地方,在外间倚剑浅眠了一会儿……天光欲晓,经过一晚的枕戈待旦,城外再次响起了阵阵杀声。
典彪醒来的时候,却见古骜已经穿好了甲衣,正站在堂前,静看天边红日破云而出。典彪伸手擦了擦颊边的口水,‘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汉王?”
古骜咳嗽了片刻,回过头,声音嘶哑:“陪我一道上城楼。”
“是!”
古骜带着亲随卫兵来到城楼上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典彪跟在古骜身后,站到最高处,放目远望而去,只见城下黑压压的竟全是兵甲,漫山遍野!
他们战甲服饰不一,举帜各异,似乎是各世家私养的部曲,一片密密麻麻的兵甲刀光之间,旌旗丛丛,原来已然团团将济北城围住!
典彪深吸了一口气。耳边战鼓咚咚而响,喊杀声阵阵!典彪目光逡巡,在人海中发现了浴血而战的廖清辉,他满身都是伤,正率虎豹骑在重围中冲杀,似乎想要冲出一条血路——可跟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廖清辉败退下来,不得不带残部退入瓮城之内。
典彪悄悄望向古骜一眼,见古骜面容之上没什么血色,只是安静地看着城楼下的厮杀,几近冷酷。廖清辉从瓮城退入城中,古骜这才转身,亲自走马道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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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今晨汉王派其劲旅虎豹骑突围未果,已然已被我军死困在济北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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