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已蓄满了泪水,却强撑着不让它落下,“如果这是我的命数,那我不相信命数。”
她咬牙,一字一句道:“我 不 信 它 !”
当年稚童已然长大,可眉眼里的不甘却从未改变。
她看着弘伽,迎着他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为何……为何这天道如此荒唐?”
她扬手,指着庄严佛像,“这便是你信的佛吗?”
她眼眶已然湿润,所有强撑着的坚韧与平静一瞬间崩塌下来。
“你是得道高僧,那你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谁做错了?”
“十五年前,我是不是便该死在那假山之下?这样……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楚宁抬眸,眼底灼灼似火,“那我,就该死吗?”
“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贪玩上了假山?我就罪该致死?”
她连连摇头,苦笑出声,“荒唐!这实在太荒唐了!”
眼泪犹如决堤般涌出,她再也支撑不住,推开殿门跑了出去。
外面仍落着雨,她翻扬的裙摆像一只蛱蝶,明知朝生暮死,却仍要在这茫茫雨幕间振翅而飞。
绿绮和秋书跟了上来,在身后唤她,“姑娘……姑娘你要去哪儿啊?”
她要去哪儿?
楚宁不知,她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她要冲破这所谓天道。
心头的烈火与不甘蓬勃而起,烧掉了她最后一丝理智,以致于候在寺门处的十三想要阻拦,也被她一把推开。
她眸底黑沉沉一片,语调里却是满满的脆弱无助,“都别跟着我,我没事,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径直往后山去,那里有飞瀑。
传闻飞瀑一泻而下,溅洒的水珠可以带走洗涤心中的烦闷困苦。
于是她立在断崖边,飞瀑下。
可是却分不清溅洒在身上的究竟是飞瀑而下的水还是雨水。
身上的襦裙已经微湿,就连鬓发上也沾上了水,山间的风是清冷的,一寸一寸唤回了她的神智。
楚宁怔了怔,随即取下腰间系着的玉牌,紧紧攥进手心。
玉牌分明也是冷的,可顺着经络蔓延至她心底的,却是安定与温热。
这是沈时寒的玉牌。
那年冬日,他给了她,便再未收回去。
后来两人分崩离析,他解了这玉牌的用处,她便将它束之高阁,任它蒙尘。
直至自己从所有过往中醒来,他将它又放在了她的手心。
见玉牌如见丞相。
她拿着它,那日从马车上决绝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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