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哭丧着脸,颤抖着抬起手臂,“一会儿就好了。”
十一抚摸室友的长发,看着手臂外侧隐秘的针孔,皱眉道:“打了几针?”
“两针。”室友小心翼翼地看十一的脸色,安慰道,“药效快退了。”
其实是四针,不过药效快退了,都差不多。
“两针增敏剂,打不打你都一样。”十一沉声追问,“是谁?”
室友声如蚊蚋:“埃尔纳。”
又是他。
十一思来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在问酒头上。一想到问酒,他直接腿软了,站不起来,扶着高低床的栏杆跪了下去。
室友算是沾了他的光,这间宿舍没监控,十一还把下铺让给室友,整天带着一身伤爬上爬下。
纵然是腿软,十一也在问酒心情很好的某一天硬着头皮,提了要求。当然,那一天他状态很好,提前下班。
“不要跟问酒做交易。”同样是一句传得满天飞的话,而现在,十一正在和他做交易。
当然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十一想让问酒来教室友。
他不确定是不是把室友推入了另一个魔窟,但是……至少比人尽可夫的日子好点。
问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空气几乎凝固,灰暗的云层仿佛就在十一的头顶,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栗,忐忑到了极点。
“好。”问酒说。
问酒下班了,转身就走。
十一如梦初醒,跪得笔直的身体僵在原地,连道谢都忘了。
他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仔细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交换条件都没有提,也没有罚他开口说话的事。
……十一慌得手抖。
隔天室友就跪在问酒身侧,不悲不喜的,一头长发有那么一缕被风吹起,柔柔地搭在问酒腿上,乌黑亮丽。问酒没别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把头发掸掉。
十一知道成功了,但心底漫无边际的不安感挥之不去,这样的提心吊胆持续到了他得知埃尔纳被开除的那刻。
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笃定而未知的恐惧,确信它会发生,但不知道会发生在哪一天。像是眺望海平面的守塔人,滔天的浪潮在远处汇聚,而灯塔高处的人只能等着一袭未知的狂风吹来海潮。
十一越发谨慎,直到问酒离开的那一天也没等到。
他这才意识到,问酒根本不在乎。那天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完美,有没有那场惩罚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目的达到了,十一拎着缰绳将自己驯服,在每一次黄昏来临前都保持温顺的姿态,他挺直的脊背早已弯曲,嘴里吐出的字眼勾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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