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希望你不会,”我只能说,“但我也是真的没法跟你解释它到底什么来头。所以,只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捏着还没拆开包装的剃须刀片,扬手甩进垃圾桶。
“我扔掉它,就当从来没拿到过。你扔掉你的怀疑,就当从来没看见过。成交?”
陶决终于捶完rou馅,看了眼躺在垃圾桶底端的刀片。
“成交。”
晚饭是淋上一层黑胡椒酱汁的汉堡rou。配上奶油玉米土豆泥,颜色鲜亮的胡萝卜,唯一的败笔是放了两朵我不喜欢的西兰花。
“吃到讨厌的东西会做噩梦——”
我痛苦地趴在桌上,手指蘸着灌装冰可乐表面流下的水珠,歪歪扭扭地写“凶手是陶冫”。
对此,陶决表示:“吃。不然我就。你懂的。”
所以我早就知道今晚不会做什么好梦了。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最开始是小时候,mama的手按住我,不准我挑走碗里的西兰花。
那只手变成男人的手。
握着手机的,男人的手。手机上时而播放画面,时而疯狂弹出电话和短信,时而钻出另一只手,五指大张。
我向后退去,踩空跌落,不停下坠……
坠入一片纯白。
白色的床单接住我,白色的被子裹住我。
好像掉进一堆羽毛,整个人轻飘飘的,浑身都暖和起来。
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用出去就好啦。
我扭头,看向躺在旁边的mama。
她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枕在脑后,露出眼角的小痣,和她最喜欢戴的珍珠耳钉。
mama也转过头来看我。
脖子弯折成不可能的角度,半张脸血rou模糊,眼球脱垂出来,另一只耳朵已经不见。
她说:“是你。”
……啊。
是我。
我丢了东西。
要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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