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她疏长的睫毛照成一种无机质的冷色,阴影在眼下盖出一个浅浅的圆弧,林韶低头想了一会儿,慢慢开口说:“……是学画画的……当时他在郊外写生,就在我住的地方旁边,每天早上都在那里,我有时候上班路过会看一会儿,时间长了就慢慢认识了……对我很好的。”
有些事情即使刻意压抑着不去想,但回忆起来清晰得还像是昨天。
朦胧的清晨,沾着露水的柳叶,拿着画笔的少年,眼睛清冽得像泉。
因为一场大雨相识,分离的那天也下暴雨,她不再喜欢雨天。
“这样啊……”宴朝的声音有点闷,他把林韶的脸按进自己颈窝里,侧脸贴着她的头发,用湿润的嘴唇去含她柔凉的耳朵,吐出来的话语也是沉闷含糊的:“我哥也会画画,他画得可好了,从小就拿了好多国际大奖来着,但是后来生了场大病,就再也没画过画了……”
说着说着宴朝的声音低下去,他紧紧搂着林韶,滚烫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一遍遍的揉,像是想把她整个人揉化了,融进他怀里。
“我也对你好……姐姐,我我会对你全世界最好的……我一直对你好,你也要喜欢我,你也要全世界最喜欢我……”
他看起来很忐忑不安的模样,一直用力蹭她,急切又笨拙地去寻她的嘴唇,低着头想要去亲她,柔软的唇瓣却被她的牙齿嗑了一下,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儿,又被他急切地咽下去。
林韶被他的舌头勾得说不出话,偶尔吐出两个破碎的音节,又很快被吞没。他的舌头湿热滑腻,伸进她的嘴里勾着她的舌搅动翻涌,两个人交缠的津液带着暧昧的腥气,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挤出更多的红,掠夺津液和空气后又退出来含着她饱满的唇瓣啾啾的吮吸,想把她浅淡的唇染成跟自己一样的颜色。
她被亲得昏昏沉沉,连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了也感觉不到,被他一遍遍的舔来舔去,连他说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能抱着他的脖子去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像哄小狗一样安抚地从他的头摸到后颈。
她以为这样应该是有用的,她有些迟钝地感觉到他的不安,但是并不明白他是在嫉妒和吃醋,于是用了自己觉得很有用的方法——虽然宴朝看起来是张扬了点,但是哄起来也很容易的,像小狗一样抱着他摸摸头顺顺毛就会好了。
却没想到他看起来更委屈了。
情窦初开的少年得不到爱人肯定的回应,宴朝觉得自己的少男心碎成了好几瓣,不是写着可怜就是画着委屈,像只狂躁又不安的丧家犬,磨着獠牙恨不得把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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