眦欲裂地看着手背上愈来愈密集的浮肉粒,那样的恐惧,仿如在蛮荒之中,成千上万的蜘蛛争先恐后地从四周爬向她——
“救我……。”她无助地环视人群,张了口,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人远远地躲着她,用惊恐的眼光看着她。
“我……没有!”周玉苏声泪俱下,想说她没有天花,她怎么可能无端端地得天花呢?
她挣扎起身,伸出血淋淋的双手,跑到人的跟前,拼命地想跟人解释,她没有天花。
可那浮起的白粒,正在疯长,不过是片刻,已游浮至她的脸上,众人看了,如见恶鬼,吓得连滚带爬,哭爹喊娘
场面变更慌乱,人们避如蛇蝎,惊慌失措中,也不知道是谁被谁绊了一脚,谁被谁撞了一下,只听得一声惨叫,“卟咚”一声,周玉苏落进了湖中。
五丈外,谢良媛被刘氏抱在怀,小脸舒舒服服地慰在母亲的胸堂,慵懒地眯着眼,嘴角带着毫不掩饰地欢畅,腹诽着:把我形象搞坏了,要赔偿哦!
谢家男人的宴席设在不远处的承阳阁,闻讯跑来,纷纷护在谢老夫人身边,又吩咐人照顾好钟亚芙。
“都给我站着,谁敢再添乱,打死了扔到乱葬岗。”谢晋元是一家之主,加上男子声音雄厚,果然,场面安静了下来。
谢晋元冷着脸走到杆栏旁,看着在水中扑腾的周玉苏,也没有差人下去捞,水不深,闹不出人命!
“你说说,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在玉窖别苑里,接触了什么?”
男人毕竟见识多,虽然周玉苏的脸看上去很象天花,但他知道,天花的感染到爆发也要几天,不可能一个时辰前,站在谢府大门还好好的,这一转眼,就突然就病发。
“我没有……。我没有……。”周玉苏反复只会念叨这三个字,腹下又是一股热流流出,仿佛将她的塞进冬日寒窖般,黑白分明的大眼全是绝望,“我没有……”
钟夫人听了,猛地想起,周玉苏从玉窖别苑回来都快二十多天,若沾了什么不干净的,早就发作,怎么偏偏挑在这时候发作,况且,她腹中又有孩子,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是最脆弱,若真染了天花,不要等病发作,那胎儿早就化成一堆血了。
“老爷、老爷,不是天花,可能是中毒。”钟夫人拽过一个小厮,“快下水去救人。”
小厮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这是不是让他去死么?小厮当即双足一跪,“夫人饶命。”
钟亚芙这时也冷静了下来,走到池畔边,朗声道:“不会是天花,天花发病没有这么急,也不是中毒,否则,我等吃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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