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他。
李弗逑扭头瞪了她一眼。
魏姑姑把腰弯得更低,在李弗逑耳边道:“殿下息怒,我们娘娘不是不疼您,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三殿下若有这份心意,终究还需陛下点头。”
李弗逑脚步一顿。
魏姑姑停下:“奴婢就送到这儿了。”
高悦行倚在偏殿的门口,看见李弗逑掀袍离去的身影,她尚不能预测到自己日后的命运,同昨日一样,趁着午后防守松懈的时候,再次摸到小南阁墙下。
这一次,她刚敲了敲墙砖,还不等有其他动作,砖洞便被人主动从里面打开了,令高悦行感觉到非常惊喜。
他的手腕上还系着那方海棠帕子。
高悦行目光柔软,说:“我们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但是我都不记得了,是吗?”
李弗襄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脸非常瘦削,却没有那种骨骼分明的攻击性。
高悦行眨着眼,和他沉默对视了片刻,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几乎从不开口说话。
而且他也不会对她说的任何话有回应。
不可置信和恐惧的情绪交杂着,顺着她的后背爬上去,令她心生惶然。
是了。
他被一把锁囚禁在小南阁不知多少年,不与外面的人和事接触,他身边照顾的人,或许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哑姑。
哑巴能教他什么?!
高悦行心里惊涛骇浪卷过,独自惊悚,独自冷静。
她比划着哑语,再次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高悦行打小聪慧。
死而复生这么多日子,足够她琢磨很多事情。
上一世,襄王视若珍宝、时刻不离身的海棠帕子,或许正是出自她手。
圣旨赐婚是襄王主动求来的。
她对襄王的爱,并非无缘无故,也并非因为一见钟情,而是她在那些不自知的岁月里,早已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果然,哑语李弗襄看懂了。
他熟练地比划着问:“你是谁?”
高悦行:“我是你娘子。”
她所得有谨慎和心机在他面前全部都抛开了,像活生生撕裂了自己的面具,露出血肉模糊的真容,无畏无惧。
李弗襄非常迷惑,在他的认知里,并不知道“娘子”是个什么东西,只当成一个寻常的名字和称谓。
他用哑语重复了一遍:“娘子。”
高悦行低下头,捂着脸,笑了。
李弗襄看着她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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