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白衣女子就有可能是宫里的某位后妃。
可后妃闲着没事去小南阁扮鬼干什么?
沿着檐下回自己屋子里的时候,高悦行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默默地候在东侧殿门口,她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是李弗逑屋里的那位姑姑。
她呆在李弗逑身边,存在感十分微弱。
姿态足够卑微,也足够沉默寡言。
高悦行只浅浅的留意了一下,却在心里记住了这个人。
那天深夜里的一次互相试探,如同一次短暂的交锋,他们彼此都默契地消停了几天。
一场雨过后,宫里仅存的几只海棠花凋尽,花瓣踩进泥泞的土里,天气也明显转冷,静坐在卧房中便可听见风声凛冽。
三皇子趁这天晚上,再次悄悄溜出了景门宫。
才出了宫门没几步,他忽然察觉不对,蓦地扭头。
——高悦行不远不近地坠在他的后面,被发现了也不躲,端的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她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狸毛短袄,不合身,略大,挂在一个六岁小姑娘的身上显得有点笨拙,但高悦行举止走动丝毫不受影响。
李弗逑站在原地,等她跟上来。
于是高悦行走到了与他并肩的位置。
李弗逑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衣服太扎眼了,怎么想的,夜行穿白衣,也不怕被宫里侍卫逮住。”
高悦行不发一言,当即把狐毛脱下来,抱在怀里,这样一来,她里面便只穿了一件薄单衣,风透进去,看着都觉冷。
李弗逑难得好好说话:“你还是穿上吧。”
高悦行不理人,坚持把衣服抱在怀里。
到小南阁有一段距离。
李弗逑带路,他们轻松地避开了路上可能撞见的巡行侍卫。
静默中,李弗逑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跟皇上要你吗?”
高悦行:“不知道。”她的声音很小,细听好似叹息一般。
李弗逑负着双手,边走边道:“那天,文华殿外,我用蜡捏的箭头射你……我以为你会吓哭或晕倒,或者更狼狈地下跪求饶,但是你没有,你看着我的时候,你的眼神,让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啊。”
第10章
高悦行发自本能地嫌弃,默默腹诽——像你个头!
偏偏李弗逑内心还不自知,问道:“那天晚上你在小南阁见到的那个人,他有没有欺负你?”
这份关切来的猝不及防,有几分想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当人沉浸在极端的厌恶或喜爱的情绪中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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