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了信王府的大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也算是另一种保护了。
高悦行快马加鞭,几天几夜的奔波,才回到江南。在赶回来的路上,她瞧见了一路北行的大批流民,都是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的人。
高悦行问他们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江南的水患已经大致稳住了,只是在江萝镇后,又有一城被淹,但是当地州府早有准备,即使止损,至少保住了大多数人命。
高悦行问他们死了多少人。
一个成年男子答,约有百来个。
他顿了一顿,又告诉高悦行,那百来个死去的人中,有一半都是官府的小吏和那些疏通水利的苦工。
他们也多是为了救落水的百姓而死。
高悦行做足了心理准备。
回江南之前她没打招呼,自然也无人提前出来迎,到了驿站,仍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跟随李弗襄一同南巡的官员们不知都去哪儿了,驿站的会客厅里静悄悄。
高悦行顺着二楼,挨个敲门。
最靠近楼梯口的是孔让尘的房间。
高悦行觉得那个不要命的少年是一定在忙的,但还是心存希望,敲了敲门。
出乎意料,孔让尘竟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哑着声音道:“请进。”
门没拴。
高悦行一推,破旧的门就向两侧开了。
她走进去,闻到了一股很难忍的味道。
孔让尘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出身京城的贵家子弟没有不通礼数的,孔让尘躺在床上迎客,只有一个可能,病到起不了身了。
高悦行快步走上前,扯开了床外的帘子,一件孔让尘的脸,心里蓦地就沉了下去。
他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似乎正在发热,前额的皮肤上生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凸起,仔细看,那竟然是从头发里爬出来的。
疫病。
高悦行知道最坏的事情终于来了。
她立马找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挨个朝臣的屋子里查看,无一例外,全都感染了。
外面的百姓更不用说。
城里唯一的医馆已经关门了,因为里面的郎中自己也染上了病,谁也救不了。
高悦行上马到了州府,州府门前没有设守卫,她不确定里面的人是否也染了病,怕自己身上沾了戾气再传给那些没病的人身上,于是牵马在外面,远远的喊了一声:“还有能走动道儿的吗?”
还真有。
禁卫同龄赵佟生听见她的声音,走了出来:“王妃!”
高悦行喝道:“你站那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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