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打量,薛定山就一十分普通的中年大叔,除了面色黝黑,浑身上下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属于掉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看来薛琏很幸运地只遗传到他老爹的肤色。知州赵曾平也四十岁上下,模样倒很周正,只是他不时地左右找薛定山和卢远舟搭话,点头哈腰狗腿讨好的模样,让苏青荷没有丁点好感。
卢远舟,苏青荷经常听到他关于卖女求荣的八卦,加之偶然间碰见卢骞被下人慢待、点翠楼偷师一事,苏青荷对他也无甚好感。卢远舟坐在那一排是最矮的一位,干干瘦瘦,眼皮下耷,坐在那儿,整个人像陷在一堆华服褶皱里,不像是第一珠宝楼的东家,倒像是经常日晒雨淋,穿梭于矿场与城镇之间的走石商人。哦,她忘了,卢远舟本就是走石商人出身。
梁州罗家,苏青荷听古韵提起过不止一两次,同是做玉石生意,古罗两家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对头。据说这次斗石大会原先请的评审应是古韵她爹,结果因有事在身走不开,才去请的罗家家主。罗家家主可能想,古家那老东西不去才叫我?也寻了个生病的由头,罢工。最后好说歹说,罗家家主才派出了小儿子前来。苏青荷对那罗家少主最深的印象便是他那两道剑眉了,那双英气勃发的眉毛硬是把长相本有些清秀的小少主衬得老成了好几岁。
至于冀州董家,冀州是五大洲里除了荆州,唯一一个没有自己翡翠矿脉的州郡了,荆州还好,作为夏国的心脏,被四大洲包围,各个商业的流通都很方便。而冀州在翡翠这个行当,就没有其他州郡那般鼎盛了,不过冀州紧挨着北疆国,北疆国盛产和田玉,冀州董家靠着来往两国倒卖和田玉,也赚得盆满钵满。董家家主许是和北疆人打交道打得久了,也沾染上了些胡人的习性,留着一把络腮胡,穿着短衣革靴,显得很气派。
而最后一位评审,苏青荷在看清时愣住了,殷守的解说也适时地戛然而止。
苏青荷指了指最右边那位明显和周围气场不合,紧锁着眉头,眼神幽沉躁动,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发飙暴走的男人,问道:“他是谁?”
殷守几不可见地皱了眉:“他啊,你不知道也罢,他家的产业和玉石并无关系,但外界对他赌玉琢玉的技法传得神乎其神,还给他起了个名号叫琢玉郞,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今天便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