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没喘过气来。
苏青荷暗暗在想,他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到底是醉了吧?
果蔬酿成的蜜酒,甘甜绵长,让人毫无防备,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在你以为还保持着理智时,实则已经被其彻底迷醉,只想长睡不醒。
而口味近似于白酒的杜康,外表平淡如水,干净纯粹,只消一口,便会刺穿味蕾,淹没五感,霸道、直接、干脆地撂倒你。
她是蜜酒,而他是杜康。
*
外面传来容书勒马时的低喝声,车轮也渐渐停止了转动。
苏青荷恍如惊醒,一把推开了他,声如蚊讷:“到了。”
他的眸子依旧清亮,只是带着一丝晦涩的欲求不满。
苏青荷习惯性地摸了下脸颊,只觉得手指下的皮肤,滚烫灼人。
她心下暗自庆幸,幸好现在是黑夜看不出什么,否则她现在红如猴屁股一样的脸,怎么出去见人,也少不了被他嘲笑一番。
黑暗中,他的眸子在她的面颊上流连,好似能看破她的一切强作镇定的伪装,看到她通红的面颊。他的嗓音带着沉醉后的低哑,贴在她的耳边:“酒量这么差,还非要逞能,如果今日你没鉴出那月光石,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么?”
他在看见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皇帝面前的那一刻,是真的紧张,生怕她酒后失言,做出什么犯上的举动,届时别说他,哪怕是皇后,也保不住她的性命了。
苏青荷听得出他平静的声音背后隐藏着的后怕,心中有些许的愧疚,咬咬唇,糯声道:“是我不对……”
能听到她认错是十分不容易的,段离筝眸子里的浓墨瞬间消散了大半,唇角亦勾起笑意。
辞了官也好,脱离了宫廷,也就脱离了一份难以预知的危险,他以后再不会让她置入这般危险的境地了。
“方才,你想问我什么?”段离筝回忆起,她之前好像有句什么话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
方才苏青荷也是纠结半天,才决心开口问,被他打断后,那股憋在胸口的气就被打散了,怎么也凝结不起来。
她抬眼看向段离筝,他在人前是面无表情的、阴冷的、寡言的、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如今和她独处时,就像融化了所有冰霜,舒展的眉梢、微勾的唇角、清透的眸子里全是暖意,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苏青荷心下有些困顿,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要相信云映岚空口无凭的话,却不相信眼前活生生的他?
她理解他现在的处境,若是真去见了那什么都督家的小姐,也一定是被侯爷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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