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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打断他,赶紧递话:“三位老师都对这一组的表演有很多想说的,我想听一听杨导你的看法。”
方斐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话筒,在紧张。
录制到现在,除了被主持人cue到时说点场面话,杨远意几乎没存在感。
的确,观众对他了解有限,其实也并不期待他有什么高见。
杨远意好像很清楚自己是个救场的,在这儿并不重要,懒洋洋地半靠在舒服的沙发椅里。那双令人见之不忘的灰蓝色眼睛若即若离地打量着每个人、每句对话,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吸引不了他的兴趣。
于是面对方斐,适才的细微动作就无比明显。
但略一挺身的端正很短暂,这会儿杨远意又回到了放松的姿态,半眯着眼,被点名时才微微坐正,接过话筒,挺客气地笑了笑。
“易绎么,基本思路没什么大毛病。”杨远意说话慢条斯理,永远不着急,“失恋确实可以歇斯底里,不过你往深了思考下,歇斯底里发泄之后又该怎么样呢?挖掘你的情绪,适当收一收会更好,会让人物有被探究的欲望。”
他说得相对温和,易绎连忙九十度鞠躬:“谢谢杨导。”
杨远意略颔首,眼皮抬了抬,不等方斐看清他的瞳仁颜色,又飞快回到了半睁半闭的样子,垂眸,宛如自言自语地:“方斐……”
他有一个很长的停顿,主持人都忍不住接了句:“您觉得方斐怎么样呢?”
杨远意终于正经地看向他。
因为父亲一半的俄罗斯血统,杨远意的英俊带着锋芒,凉薄,尖刻,虽然被随性隐匿掉大半,对视久了依然叫人不由自主心惊胆战。可一笑起来,那些锐气平白无故没了踪影,眼皮弯月似的弧度里漏出两三分暧昧,注视谁都像正深陷爱河。
几秒钟比半个世纪都长,方斐被他看得心惊。
他会夸自己一句吗……?
如果有,这该是多让他兴奋的事——
杨远意垂下眼:“方斐,我本来很期待,但现在看来你毫无进步。”
浑身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了,方斐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说了句“谢谢杨导”——这话有多不恰当他都无暇思考——随后他没有拿到杨远意那一票被淘汰,聚光灯重新点亮了,易绎脸色虽难看但带着胜利者的骄傲来和他拥抱。
方斐都不太有真实感,他如坠冰窟。
毫无进步。
别人或许对他几年前是什么样也没印象,杨远意却再清楚不过。
他的演法没有新意,别人看或许还有所惊讶,但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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