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阿苦想哭,又不敢哭,拼命抽着鼻子,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岂有此理,她的心里愤怒还大过悲哀:“她,她说好了让我自己挑的,怎么这会子却要逼我了!那个李大饼子,不就是有钱了点,有钱了不起么!”
“你不是说你喜欢钱?”
未殊清淡如无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天外,那般地虚渺。
她怔怔地抬起头,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忘了:
“你就那么想我嫁人?”
他的容色比往常要苍白了一些,可是眼神却仍旧没有波澜。娘曾经跟她说,你要看清一个人的内心,你就得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那么他的心里也就什么都没有。
师父就是这样的人。师父的心里,就是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好委屈。
“有钱又怎么样,有钱我也不喜欢他呀。”她难受地道,“窦三娘都比他有钱,难道要我嫁给窦三娘?”
未殊却也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比他有钱。”
这话让她的大脑空白了一刹那。
这一刹那,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彼此靠得很近,星月的光芒好像是直接压在他们头上的,明明是开阔的高台,却逼仄如牢笼。
终于,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瞳仁轻微地一缩。
“上课吧。”她低声,“往后还不知能不能来了。”
“能的。”
“要嫁人,肯定忙得很。”
“你嫁不了。”
阿苦愕然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他顿了顿。
“你是不是从没相信过我的判断,阿苦?”他静静地凝注着她,“我教你的那些,你是不是只当好玩,从不当真?我说你要嫁的人活不到明年,你是不是仍旧要嫁?”
他的话音那么平和,就像一直以来那样没有任何波动。可是他的问话却一句比一句急促,她被他质问得有些怔忡,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她……她确实动机不纯,她说跟他学占算,只是一个接近他的借口。
可是现在想来,她好像真的从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过。
这对于一个热爱自己职司的人,似乎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
可是她最后只是说了句:“你不要吓我……”
他转过身去,背影雪白如一片月。
“那便当我是吓你吧。”
这一晚,课下得很早。未殊讲解了几种彗孛,阿苦很努力地去记了,可在她看来,那些扫把星的形状简直都是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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