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再去司天台,那狗洞已经封上了,墙也翻不过去,我见不着你……”
“你见不着我,所以才想见我?”他安安静静地道。
她惊怔地住了口。
那个黑暗里的少年……清俊,冷淡,隽雅,裹挟着的温和气息来自她所不了解的世界。是啊,她到底是为什么九年来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不过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很想要?
看着她的表情,他的目光一点点地黯灭下去。
他忽然自床上坐了起来,去衣架上拿起了外袍。
“你做什么?”她大惊。
“我错了。”他却很坦然,好似真是在承认错误,就如他当初被她指控“非礼”时一样,“我以为你冷,想让你暖和一点,却忘了我自己都不暖和。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怎么能给得了你?”
她慌了——他要走吗?不行,她怎么可以再让他走?她虽然,她虽然是浑了点,可她也确实找了他很多年啊……她想也不想立刻下床,不提防崴了一跤,“哎哟”出声。他立刻往前迈了一步,脖颈间青筋跳动,却终究没有说话。
她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过来,抬起头道:“你说话不算话。”
他沉默。
“我管你冷的热的。”她蛮横地道,“你方才都说了,我若要你,我便拿去。我当然要你,我从前混蛋,让你等了我那么久,我往后都不会让你等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
她怕自己说服力不够,又重复一遍:“绝不会再让你等了。”
这一夜可真是漫长啊。
黎明的清光透入窗纱,映见床上两个睡相奇特的人。不,是一个。
未殊睡得很安分,几乎是行军标准睡姿,除了一手被人抓着,全身都躺得笔挺,表情舒展而安和。而阿苦……却是横着身子,一头枕着师父的腿,手中还抓着师父的手,偶尔咂吧咂吧嘴,好像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