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他怎么不去死?
所有人都牺牲了,可是他还在。还在安谧的眠中,与最爱的女人一起做着最美的事。忧愁的月亮踟蹰地步上中天,少女离去后的庭院空寂如死,蔷薇花被风摧落,秋末的寒气渗入心肺。
他等她,他甚至想出外去寻她。他昼夜不停地占算,却算不出她的身份和命运。他开始感到痛苦,麻木了十四年,他终于有了情绪。
阿穆尔察觉到了,派人来监视他。
他再也出不去了。
高高的院墙,高高的月亮。
等待一个人的感觉,令他窒息。
他骤然睁开了眼。
被褥上还有前夜凌乱的痕迹,伊人的温暖沁在布料中,柔滑如惑人的妖物。可是伊人却不在。
未殊揽衣走出木屋,瀑布的水流已枯,河流结冰,寒彻骨髓。阿苦坐在水边的大石上,双足无意识地往那冰面上磨蹭,双眸不知望着何处。
未殊走到她身后,道:“冷不冷?回去吧。”
阿苦道:“冷。”
未殊望了望天,道:“将到年关了,今年太冷。”
“我们这是逃亡吗?”阿苦低声开口,呼吸在空中形成一道白气。
“你觉得呢?”未殊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自然是了。”阿苦顿了顿,又道,“可我觉得挺开心的,这样。与你在一起,什么也不必想。”
未殊静了片刻,“我也是。”
阿苦侧着脑袋看他,水光澹荡,月华朦胧,她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小王爷在搜人?”
未殊微微一凛,“你怎么知道?”
阿苦扑哧一声笑了,“不然怎么总搜不到我们呢,好像给我们放假似的。”
未殊听见空气中荡漾的波纹。那是她的笑,无忧无虑、快活安谧的笑,为了这样的笑,他可以做任何事。
冲动在胸口里积压了太久,往往到不能忍受处,他便只能稍稍背过身去,继续忍耐。此时此刻,他也是这样做的。
她的声音仍旧自他身后不管不顾地传来:“所有的人都被搜走了,就我们两个逍遥法外呢。”
未殊淡无血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今日骗了你。”阿苦自大石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径自朝他一笑,“我今日去了一趟城里。”
他眼光一沉,面色变得苍白,“你怎么——”
阿苦道:“没什么的,城里好好的,哪有杜医正说的那么恐怖。”
她的语气很轻松,他却整个人懵住。她实在比他以为的还要大胆,他颤声道:“你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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