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这边查得如何了?”孙献急步赶过来。
“仍没有什么头绪。”
“我倒是查问出了一条,汪石最晚露面是二月初九,这之后便没人见到他了。”
“二月初九?那天汪石去太府寺上缴了第一个月的利钱。”
“哦?我正是来问这件事,他交利钱冯相公有没有跟着?”
“我和他一起去的。”
“他交的是铜钱,还是?”
“是银铤。”
“利钱有多少?”
“一万两千贯。”
“那也得六千两银子,近四百斤。他是怎么送过去的?”
“装了两箱,雇了辆车,请了四个力夫。”
“交完钱之后呢?”
“他让力夫和那车回去了,我们在太府寺门口说了两句话,而后就分头各自走了。”
“这样啊……还有一件事,他贷到那一百万贯后,领钱那天,冯相公也在?”
“嗯。”
“虽说八十万贯是便钱钞,但二十万贯金银仍很重,我算了一下,有三千多斤,得要些人来搬,还得车载才成。是冯相公请的人,还是汪石自己带来的?”
“他也是雇了一辆大车,四个力夫。”
“我打问到,那汪石来京之后,居无定所,每晚都换一家妓馆,自然是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行踪。但这么多钱不可能寄放在妓馆里,他一定有个存放之处。找见这个地方,应该就能查出汪石的行踪,至少能摸到些头绪。冯相公可记得当时他雇的那几个人?”
“那时没在意,不过,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这就找人帮忙去查问。对了,我也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
“天下铸钱监至少有一二十处,所铸新钱,都要运到左藏库。左藏库飞走的那一库钱,你为何能断定就是广宁监运来的那一纲?”
“是这样——各监的钱运来后,归到左藏哪个库,都有定数。广宁监的钱专归俸钱库。京朝官一年的俸钱大概是四百万贯,俸钱库共有四十间库房,每库十万贯,正好四百万贯,排成五行八列。入库、出库都是挨次轮着来。广宁监的那纲钱当时是搬进了第三列最后一间库房。”
“二月出库的钱正好轮到这间?”
“不是。每年年底,四十库钱都要设法存满。正月开始,从第一库开始往外支。户部每个月要提取三库整钱,缺的两三万贯,是从最末一库单取。”
“广宁监那库钱不是在第三列最后一间?”
“嗯。二月份原本该取第四、五、六库,不过王黼新任宰相后,正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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