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却支吾不言,恐怕是做了其他不尴不尬的事情,而不是去了陕西。说谎的是柳二郎。
正月间卖矾引,按理来说,那个樊泰若要买矾引,并不知道矾引交给了柳二郎,自然该先来找我。然而他却很快便直接找见柳二郎,买走了矾引。
清明那天,柳二郎赶来报知邱菡母子被人绑架,我让他陪胡商去岸边接货交易,他毫不推拒,当即答应。自然是已经预谋好,将我引去西郊寻邱菡母子,他好去汴河那只船上和谭力等人会合。
至于五丈河囤积粮绢的那庄院,主人是福建茶商霍衡,我认识碧拂还是由他引见,柳二郎自然也认得他。霍衡为讨好柳碧拂,自然也会善待柳二郎,答应那庄院任他使用。看院的那人说是位“刘公子”,恐怕误将“柳”听作了“刘”。
所有这些事件中,屡屡出现冯宝,恐怕也并非冯宝本人,而是柳二郎借了他的名,以隐藏自己。冯宝从来没做成过几件正经事,哪里能忽然就变得如此老练?
至于绑架邱菡母女和碧拂,冯宝身陷梅船,也从未现身,自然也是柳二郎造的谎。
但是,柳二郎为何要绑架邱菡母女和碧拂?
清明那天,柳二郎一定是有极重要的事要去汴河,用这法子引开我,所以才让轿夫去了西郊。
幸而炭行的吴蒙突然出现,打乱了柳二郎的计谋,更将柳二郎扣作人质。接着汪石百万贯官贷的事情发作,柳二郎又被羁押到大理寺狱。这两场意外非他所能预料,因此他的同伙才迟迟不放邱菡母女和碧拂,但应该不至于伤害她们。想到此,冯赛心中才稍稍释然。
他一路疾奔,来到大理寺狱,急忙下马,解下腰间的钱袋,里面连银子和铜钱有十来贯,他将钱袋整个递给那门吏。
“老哥,能否让我去狱里见一个人?”
“见谁?”
“柳二郎,是因汪石官贷案,被羁押在这里。”
“柳二郎?这钱你拿回去吧。”
“怎么?”
“他已经被放走了。”
“什么时候?”
“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邱迁又买了一大篮子早开的鲜牡丹,提着来到芳酩院。
他想好的借口是来答谢顾盼儿告知了冯宝的讯息,那个小丫头见是他,笑着说:“姐姐正在会客呢。”
邱迁心里一沉。
“不过你们也算一家人,进来吧。”
邱迁有些纳闷,跟着那小丫头走进院子,小茗正抱着一只汤瓶走出来,见到邱迁忙问道:“邱相公,你从应天府回来了?可找到三相公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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