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小女子惯走的,不妨事。”
张婶代苏姑母坚持道:“话虽如此,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总归不安全。”
说话间,郑恒已经拿起一件外袍,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妹推辞不得,只好躬身表示感谢。
圆月偏东,夜凉如水,街上已无行人,临街铺门紧闭,偶尔能听见几声猫叫和孩子的哭闹。
大妹话少,更不想多讲,郑恒打量她的脸色,不知该如何起头,月洒清辉,将两人的影子印在青石街道上,身影欣长,偶尔重叠了,又立马分开。郑恒看了半响,轻咳一声,说道:“听闻姑娘上个月及笄,未来得及恭喜,这里补贺了。”说着,半弯起身向大妹鞠躬。
大妹避过身未受,客气道:“郑公子言重,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两人继续并肩往前走,郑恒感慨道:“时光飞逝,想起三年前的上巳节仿佛近在昨日,不知当时谁生这促狭之心,竟用红线绑缚了酒杯……”边说着,边看大妹的脸色,见她皱起秀眉,已是不悦,遂讷讷止住口,没有继续往下说。
一路无言,大妹加快了脚步,郑恒也只好紧跟上。行至街口时候,遇到夜风灌入,大妹止不住打了个寒噤。郑恒忙将臂弯上的外袍递过来,大妹后退一步。
郑恒抖开外袍,关心道:“小心着了风寒。”
大妹冷言拒绝道:“公子请自重。”
郑恒上前几步,宽慰她道:“夜深人睡去,别人看不见的。”
大妹不禁厌恶,眉头皱得更紧,“公子要置梅姑娘于何地?”
郑恒紧盯着她,问:“表妹未告诉姑娘,梅姑娘仙逝已久吗?”
大妹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郑恒答道:“家母寿辰之后不久。”
大惊之后,竟是窃喜,大妹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生出欢喜之心而感到羞愧,可是心底的甜蜜犹如饮了蜂糖水一般,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唯恐被郑恒窥破心思,大妹轻咬住嘴唇抬头,见郑恒眼睛未离开过自己,双目如炬,炽热似火,不禁双耳滚烫,又低下了头,眼里瞧着郑恒的鞋子走近,于是吊着一颗心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温姑娘,”郑恒正开口,顷刻间一盆水从天而降,将他兜头浇了个湿透。
大妹抬头,看见一个女子在楼上叫嚣:“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倒洗脚水啊!”说着,“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大妹见郑恒仍紧盯着紧闭的窗户,气得说不出话来,于是掏出手帕,替他擦脸。
“好个蛮横的泼妇。”郑恒忿忿地回头,问大妹道,“姑娘可有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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