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吃饭,见他们都躺在床上不吭声,只好把菜闷在锅里,洗了手出去,掩上柴门,因怕华氏回家看不见她,又骂她懒骂她没用,着着急急往县城里走。
温秀才在床上浑浑噩噩一整天,腹鸣如雷,却没半点心思吃饭,到了深夜睡去,迷迷糊糊醒来已是天明,起床看见小妹卧房门开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椅擦得纤尘不染,地面也是干干净净,要知道她以前是不耐烦做这些的。
温秀才叹了口气,去厨房揭开锅盖,见饭菜还是昨天中午留下的,未动分毫,已经馊了,只好盛出来拿去易婶子家里喂鸡。
温秀才重新放米、加水煮饭,蒸了碗鸡蛋羹,便算是这一顿的菜蔬。
等到饭好,温秀才去找小妹吃饭,遍寻屋里屋外也不见人影,自丢钱之后被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啪”地一声重重摔上柴门,恶狠狠地想:当没生过这么不懂事女儿!
怒冲冲进厨房盛饭,但一口气堵在心口,哪能吃得下?
“哐当”一声,温秀才连锅铲也扔了,坐到厅堂的椅子上生闷气,瞥见桌上倒扣着一口碗,碗下押着一个纸条,遂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父亲大人在上,儿三拜叩首。盖因女儿蠢钝,引狼入室,家中才遭此厄变,往后大姐生存无依,也系女儿一人之因。女儿自知罪孽深重,欲外出营生,不赎清醉债,誓不还家。儿再拜叩首,望父亲大人万福金安,勿以女儿为念。”
温秀才紧攥着信纸跑出门,见旁边的马栏空空如也——小妹真的走了,不禁又是伤心又是忧心:她还这么小,都没到及笄之年,从未出过远门,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子,能去哪里?小小女子,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了……
温秀才紧握的信纸,不禁泪流满面:人海茫茫,他能到哪里去找?
故友
金银绣庄是一个三进的宅子,靠近大门的是门房、男仆和绣男的住所,刺绣一般是女子的事情,但不乏也有男子好此道,只是人数较少,且被世人所偏见,一般绣坊不予接纳,唯金银绣庄例外,将他们等同于绣娘们看待,能否进来各凭本事。金银绣庄总共进来过6名绣男,娶妻生子之后,大家先后都戒了此道,老老实实找适合男子做的事情营生,唯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还留在这里,老先生姓李,三十岁进的金银绣庄,在年轻一辈绣娘中,是元老级的存在。
第二进是绣坊所在,共三层楼之高,大大小小房间无数,比绣娘和绣男人头还要多,这么大的绣庄,绣娘和绣男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人,甚至与孙家这个小绣坊相当。
金银绣庄重质不重量,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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