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睡——说真的一直有人这么想,我也挺纳闷的,白担了这么长时间的冤枉,坐实了也没什么。还有……没证,没孩子,两个人的感情一出问题,就很容易一拍两散,将来没人给养老送终,万一住院连个有资格给我签字的人都没有,没有共同财产,想在房产证上添个名都一大堆麻烦。”
宋连元想说的话都被他抢走了,郁闷地闭了嘴。
“这些事我十年前就想过。”徐西临说,“没想明白,所以跟他断了……不是被你打的。”
宋连元没好气地问:“现在你就想明白了?”
徐西临苦笑了一下:“现在我没办法。你可以不让我抽烟,不让我喝酒,但是你不能不让我喜欢一个人,除非打死我。”
宋连元目露凶光。
徐西临诚恳地说:“打死我,时态就变了,那只能算是生前喜欢过他了。”
他这辈子最不应该的,就是当年脆弱之下一时冲动,轻易答应了窦寻,像个没长成的小马,鲁莽地想趟水过河,趟了一半,发现前方举步维艰,恶水没过了头顶,被风浪吓破了胆子,只好仓皇逃走。
而时过境迁,他发现河流彼岸始终是自己魂牵梦萦之处,有生之年,如果终于不能抵达,那这一边的草木繁芜、人事音书,全是寂寥如许,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他无论如何想再走一次。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哪怕淹死在水中央。
宋连元认为他是鬼迷心窍,说不通,气得拂袖而去了。
新年假期短得仿佛只有一个鼻息,转眼就过去了。
过了年,窦寻那边的“事情多”自然不是托词,徐西临这边也手忙脚乱了起来。
大老板宋连元那日与他不欢而散之后,打定了主意要把他们徐总的“毛病”纠正过来。
宋黑脸不知怎么说服了高岚,两口子一时留下没走,整天在这边子公司里巡视,宋连元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徐西临,恨不能一天给他找一火车事,省得他闲了就出去泡男人。
新年工作目标汇报材料被宋连元连标点符号都找了一次茬,生怕他节假日没事干,宋老板托人把徐西临塞进了当年窦俊梁他们那伙人流行的emba班……当然不是窦寻他们学校的——活像个防止学生早恋的家长。
徐西临足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机会见窦寻,每天跟中学生异地恋似的给窦寻发微信。
窦寻发现他从来不在朋友圈里发自己的事,基本是个自动点赞机。
今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这种别人秀在朋友圈里的内容,徐西临都发给了窦寻,晨昏定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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