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阳,只怕总是琢磨着怎么杀了对方才好,现在却能坐在一起吃饭闲聊。
拌嘴算什么,都是做过皇帝的人了,她谁也不担心。
“咱们吃咱们的,我这几天正和你阿爷赌气,才不要与他一桌。”
朝阳瞥了一眼太后方才起身下楼时出来的门号与哥哥进去的门别无二致,忍不住“噗嗤”一笑,料得也没什么大事,于是放下心来,很有兴致地和母亲谈论起菜品的选择。
不同于楼下煦煦和春,圣上入门之后,太上皇端坐在客栈的床榻,却不叫起身,更不赐座。
圣上与太上皇名为兄弟,实则执子侄礼,不见羞恼,依旧恭谦:“上皇别来无恙。”
“朕本来无恙,到了长安却有生出些水土不服之感,”太上皇衣着简朴,但面色并不见好,开口直问:“朕听说你将随国公圈在玉虚观里,还贬斥了朕留给你的张瑾瑜等人,此情实否?”
圣上坦然答道:“确有其事,他们虽然是上皇故臣,有大功于国,然而晚节不保,与宗室私通往来,元柏也是不得已,但也稍稍宽纵。”
“简直荒谬!”
太上皇气得冷笑一声,声调虽然不至于教楼下人听见,但语气却依旧不善,咄咄逼人:“你以为朕今日诘问,是觉得你急于除尽朕的左右臂膀?”
“自然不是,”圣上微微一笑,对答道:“上皇中途病症便见好转,却又与太后在京畿游玩,止步不前,是想观望长安之中,天子如何应对决断罢?”
“功过不能相抵,他们的功是早已经赏过了的,但那些功臣居功自傲,并非顺从君王,只是对上皇俯首,此等冥顽不灵之辈,于我而言,不能为我所用,自然是该杀。”
太上皇听闻此言,面色初见和缓,瞧了瞧坐席:“皇帝坐下说罢。”
“不过这些人家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身世谣言流传已久,与其令长安道路以目,不如坦荡相待,”圣上虽然弱冠之年,但面对上一任天子的犀利审视也并不畏惧:“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世族支持另立的也不在少数,将重臣一时杀尽,恐怕会令人寒心。”
“便是令人寒心,也不妨碍只诛主犯,杀一儆百,皇帝对杨氏的处置,未免太轻。”
太上皇对功臣属下确实感情深厚,哪怕与妻子鹣鲽情深,面对功臣与皇后两派互相争斗,也愿意放下脾气含糊当个和事佬,请郑皇后为功臣之子和世族门阀赐婚,结为秦晋之好,然而一旦这些臣子真正有心危及统治,也不吝啬将他们作为皇帝的试刀石。
“杀了确实可惜,但法度过轻,会叫他们有恃无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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