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七娘子。
其实帝王养女人和养猫狗取乐她都管不着,但是崔女傅总觉得有些不舒心——她觉得与卑弱相比,圣人似乎矫枉过正,溺爱过甚,这姑娘便长不大,纵然读着圣贤书,但终难摆脱幼稚,有一点孩子的傻气懵懂,不如幼时察言观色上的敏锐。
何有为知道崔女傅盼望把杨徽音留下来,不说做个女傅,便是辅助她们约束学生也是好的,但想来圣人或许不会愿意,便一直没有对圣上张这个口。
皇帝对杨徽音的宠爱并不亚于太上皇对待朝阳,御案上的戒尺添置在那里,一次也没舍得动用过,在这样的教养下,杨娘子也不适合做崔女傅的助手。
有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掌权者宠爱怜惜她,她无需操心过多的事情,只要观察圣人一个人的颜色也就够了,又怎么能学会如何爱惜自己、谨小慎微?
不过何有为倒是乐见其成,杨娘子无需讨好任何人,肆意与活泼取代了原本的卑怯,恰似拂去明珠与铜镜上的尘土,或许形态并不曾改变,但却熠熠生光,为原本的底子增添亮色。
杨徽音换了自己平日出宫回家时的衣装,她本来便是年轻貌美的女郎,但是与圣上同行,妆依照今晨的样式,还是加了帷帽。
时下的风气汉胡混杂,更不拘小节,也只有皇帝的嫔妃出游会以轻纱遮面,也极简朴,不过宫中暂且没有这样的女子,因此无人教她,连圣上见了都惊讶,“怎么遮了面?”
“我还没怎么出过门,小娘说了,女儿家在外,要知道遮掩些,省得多惹事。”
高门第的女儿总是矜持的,虽然不拘与情郎把臂同游、也去会友郊游,但走出深闺还是比小门小户困难许多,杨徽音长久待在皇帝的身边,奢华的享受之外,也有难以出宫的约束。
每月恩准回家,也不会在路上逗留太久,她实在是太满足于当下,也太乖,并不愿意节外生枝,探寻别的快乐。
“有朕在身旁,能有什么事情,”圣上本心并不希望路上会有旁的男子窥伺她,觊觎他身畔的女郎,但也不希望她拘谨戴着帷帽到外面不尽兴:“瑟瑟喜欢,便戴着,不喜欢就大可以摘下。”
但她思索了片刻,搅弄帷帽上的轻薄素纱,还是觉得戴着好:“这样朦朦胧胧,更好看的。”
圣上出宫也不是一回两回,身侧的侍从侍君已久,对天子兴致忽来的游幸也早有分寸,何有为等人迅速地更换了普通随从护卫的衣物,天子改扮做文士,与杨徽音乘了马出行。
杨徽音对于马术和球技的疏漏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圣上对她受伤的担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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