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郎君不吃么?”
反倒是刚刚呆看那女郎面纱浮动下美貌的年轻人,被她身侧男子隐含锋芒的温和目光所慑,心头一惊,连忙低头别过去,瓮声道:“阿爷,人家两位要吃一碗。”
他起初倒不觉得那位郎君是这娘子什么人,但直到那郎君近乎赤||裸||裸的威慑目光投来,骇人得紧,他便能确定了。
——主要是依据他看人接物的经验,并不觉得这郎君能生得出这梳了女郎髻的小娘子来,这样不容窥伺,那便只可能是未成婚的爱侣。
杨徽音面上原本因为骑马和小步跑来的绯红,如今却能压倒春日桃花,十分精彩,或许还有一点莫名的羞恼,以至于不想吃了。
她觉得圣上只是来陪她的,可能不会想吃,只想给她付钱。
圣上似乎能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几个乔装禁卫都僵住了,他们三三两两地转过头,装出寻常百姓看风景交谈。
何有为显然不能这样做,于是他低头拿出柔软的绢帕,去为天子与杨娘子擦拭桌椅。
没有人会怀疑能春日出游的娘子穿着贵气,会小气或忘记给自己的郎君也点一碗馄饨,圣上若无其事,径直拣了一处坐下,笑着道:“看来到这里来分吃一碗馄饨的男女不少。”
那老者看得出两人应该是富贵人家出身,只当他们很少出来,便笑着道:“年轻人,难免的。”
谁还没有过热烈风流的一段时光,馄饨摊上的生意不知怎么一回事,忽然少了许多,老者便有闲心感慨道:“郎君不知道,咸宁年间这里还有胡姬露着腰跳舞,外衣都不穿,只戴了臂钏卖酒。”
中宗皇帝的时候女性衣着比现在更加大胆,这样的风气屡禁不止,他正准备回忆那些年轻鲜活的胡姬是如何大胆的,那郎君轻咳了两声,便打断了他的谈兴,“不过老丈,我是这位娘子的哥哥。”
杨徽音坐在圣上的对面,低着头数木头桌子上粗糙的划痕,听见他说:“荠菜这时节正当时,鲜美爽口,给我也来一碗好了。”
他们长得并不像,但是也没有骗人的必要,父子二人连忙为自己的轻浮道歉——见人说话,哪怕是同一位妙龄女郎面前,当着她情郎的面当然可以玩笑,但当着兄长是不可以的。
两碗荠菜馄饨很快被端了上来,春秋正是吃荠菜馄饨的好时候,皇帝随手取了竹筷,分一双与杨徽音,他尝了尝,道:“与从前的味道很像。”
杨徽音讶然,她想到方才皇帝的话,也不唤他公子,索性顺着道,“哥哥来这里吃过?”
她十分顺从地跟着皇帝出门,根本不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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