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宇文冕,“这是圣上从前的伴读。”
宇文冕闻言才神色缓和些,但却不再接过那只水囊,只教杨怀懿自己抱着。
有这么一个杀气腾腾的护卫在侧,他就是想耍小孩子的脾气也耍不起来,更何况在长公主面前,他也不想叫殿下觉得自己幼稚。
然而日头太足,路上颠簸,他昏昏沉沉的,依偎在朝阳长公主怀中,竟然甜甜入睡,沉沉无知。
再醒来居然想吐,他不再坐于殿下身侧,而是被男子扛在壮硕肩头,铠甲因为日光变得过热,更容易中了暑气。
大约察觉到了他醒来后的扭动,宇文冕拍了拍他的股,冷声道:“别乱动。”
那手劲之大,几乎叫杨怀懿以为他在打人。
……
帝后进过香,彼此分开,杨徽音本来以为寺里的僧人会将自己引到接待女客的静室,然而僧人所指,却是一处更深的殿宇。
殿宇深深,明灯千盏却显得空旷,易令人生出惧意,杨徽音心存疑虑,那僧人却合十道:“圣人欲令您与净空法师私下见一回面,若有疑惑,法师亦可为娘娘解答一二。”
杨徽音虽然不信,但是皇帝已经试着让她来过见几回,总不好拂逆郎君美意,点头应允,“既然是圣人说的,那我便过去好了。”
侍女与内侍留守门外,殿内静谧,她须得转过身,才瞧见侧处坐着的僧人。
杨徽音固有的印象里,能叫皇帝信服的大概都是些面目慈善的白胡子老人,然而令人意外,这位净空和尚很年轻,相对于主持这个位置而言。
他见贵客到来,起身恭迎:“娘娘万安。”
杨徽音也客气,半掀开帷帽答礼:“法师不必多礼。”
净空法师并非是望闻问切的太医,但是依旧将皇后的面容打量了一番,他目光平静慈悲,不含侵犯意,杨徽音索性将帷帽拿下,笑吟吟道:“大师是要为我看相摸骨?”
他平静道:“娘娘最近正逢大喜事,却心绪不宁,贫僧说的可对么?”
皇帝要成婚是天下皆知的,至于心绪不宁……要是没什么问题,她也不会来这里了。
但她却道:“大师说的不差,我确实有些夜梦不安的毛病。”
“娘娘与圣上确实有些夫妻缘,”净空失笑,见杨徽音不解,请她坐下,亲手从咕嘟的茶炉里撇去浮沫,奉茶与她:“圣人从前也得过类似的病症,百思不得其解。”
“圣人也有过?”她吃惊,又不信:“圣人从未和我说过这一节,你怕不是在唬我。”
“娘娘或许不知道,今上还在东宫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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