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无奈道:“这也没办法,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越性也就撑几个时辰,往后便是一生享不尽的尊荣。”
圣上今日亦是着了最隆重的冕服,与她受人引导跪坐帐中行礼,女官们一项项有条不紊地做着,劝食、饮酒、从帝后的头上分别剪下一缕头发,用红丝缚住。
她坐在郎君对面,执瓢时,举动之间两人的玉旒与花树博鬓微微摇晃,他们从红丝牵线的两端小心谨慎啜饮,饮毕抬头,那一眼对望,彼此低头,忍不住莞尔。
这一项完毕倒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女官们道了恭喜的话,引圣上与皇后到合房处也就够了,见圣上与皇后相顾莞尔,轻声请示道:“立政殿的浴具已经预备好,圣人与娘娘可要现在就过去?”
宫人替杨徽音卸掉头上沉重的冠,她仿佛是被卸掉全身的力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要倒在榻上,连妆容也未曾卸掉,便摇头:“圣人先去好了,我可受不了。”
按照原本,这时候皇后大抵都是害羞不敢说话,全凭圣上来吩咐,但是大约圣上与娘娘也不是大婚这一日才见的面,彼此更随便一些,侍奉在侧的宫娥相顾面赤,却不敢说话,又去瞧圣上。
圣上见妻子素来明媚的面容上发丝微沾,难掩疲倦之色,笑吟吟道:“瑟瑟,现在就受不了了?”
杨徽音倚在榻上,她今日完成了极大的庆典,抬眼去瞥他的力气都没有,中气不足道:“郎君要拿我怎么样全请自便,我今日饿得头晕眼花,人也没有力气,反抗不了的。”
那行礼时用的膳可不是真叫她吃的,圣上想起她偷偷咽口水的动作,自己也好笑,索性枕在她身侧,吩咐道:“叫人尽快预备一些娘娘爱吃的过来,也不必太弄那些繁杂的心思花样。”
何有为见帝后衣服还未卸完,人倒是先躺下了,这未免有些太急迫,提醒道:“圣人,总该换了寝衣再歇,长信宫说圣人与皇后今日都累了,明日不必早起请安,午后若是得闲,去一回就够了。”
杨徽音闻言一顿,圣上这几日都是不用上朝的,那能有什么不得闲的……
“阿娘的体贴朕清楚了,”圣上半坐起身,笑着道:“总也容人躺一躺,歇过气来用膳才好,朕也总得有四个时辰没用过膳,别的事不急,先叫娘娘吃得高兴一点才好。”
杨徽音原本以为新婚燕尔,圣上愈发名正言顺,哪里有不猴急的,一点盼头都没有,索性躺着,结果他却也累,心里有了一点希望,挣扎着起来沃面换衣,挨近他道:“郎君真好,今夜咱们用过宵夜,沐浴了就睡罢。”
圣上却将她从头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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