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活得好好的呢?
明明最该死的人是他,不是妈妈。
他有些走神,直到听见温降轻声回答:“那就睡里面吧……我去拿被子。”
她不像他一样亲眼目睹过母亲去世的场面,甚至连想象都很难做到,所以并不觉得害怕,下意识替他回避了这个话题,不想让他更难受。
迟越也应了声好,努力舒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起身把沙发上占位置的靠枕都堆到别的地方去。
温降回房间拿出她的那床薄被和枕头,在沙发内侧铺好,便小心翼翼地脱下拖鞋爬进去,规矩地在枕头上躺好、盖紧被子。
迟越跟她一样规矩,关掉游戏机和电视,在黑暗中躺下来。
沙发的材质很好,温降虽然和他隔着一段距离,但他带动的起伏还是会清晰地传递到她这里,腰在过程中间或失去支撑,有些发软。
毕竟只有一米二的宽度,两人平躺下来后,只隔着一小拳的距离,客厅的灯又全都熄灭了,暂时看不清黑暗里的轮廓,催得她的心跳微微紧促。
窗外的雨声在平躺时听起来愈发清晰,仍然下得很大,重重打在树木的枝叶上。迟越家的泳池入夏后也并没有搭理,雨声打上瓷砖的声音听起来更清脆些,明天起来大概会积出一池的污水。
大雨唯一的好处是扑灭了雷声,这样飒飒地下着,虽然响了一些,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安,在逐渐习惯后甚至变得有些动听。
想到这儿,温降很快就意识到,雨声对迟越来说可能不是这样的。
但他在关灯之后就没再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碰到过她,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发现他今晚的确只是需要一个人来陪陪他,这个要求很简单,就像因为听了鬼故事而不敢独自入睡的小孩子,甚至不需要听鬼故事,只是一个单纯的害怕暴雨夜的小孩。
不需要她做什么,仅仅是陪在他身边,让他看起来不止是一个人。
这头迟越已经闭上眼睛,抓着被子的一角,微微侧过脸。
大脑已经昏昏沉沉,她发间的香气幽幽的,似有若无地混着她的体温传过来,他才躺下不久,竟然就真的疲惫得快要睡过去了。
等温降逐渐适应身边有个人躺着,才缓缓放松自己在被子下拘束的手脚,犹豫地转头来看了他一眼。
眼前太黑,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知道他半侧着身,脸朝着她的方向,距离很近。
温降辨认出他的睡姿后,脸颊一热,赶紧把头转回去。
可有了这一眼,即便不再去看,耳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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