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磨墨吗?”顾菌问。
窈儿点点头,拿起墨条就开始磨墨,顾菌又问:“身上的伤郎中可给你看过了?”
“看过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又开了几贴药和膏药让按时吃按时涂就行了。”
问完这些顾菌就放下心了,她坐回圈椅上看书,时不时看窈儿两眼,越看越觉得和褚瑶很像,不禁看迷了眼,那窈儿知她好女色,在满春院也学过该怎么察言观色,手上拿着的墨条渐渐慢了下来,也偷睨着顾菌暗送秋波。
“你读过书吗?”顾菌放下书,问。
窈儿说:“我在满春院时,嬷嬷教过一些。”
“哦?”顾菌来了兴致“背首古诗来听听。”
窈儿娇笑着看着顾菌,死老鸨子只管胡说,这一颦一笑,一言一动都不像是刚入风尘的,只见她有情有色地背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老鸨子教的诗果真是没个正行的,期待一个满春院里能教个正经的顾菌才当真是大傻子。
“你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么?”顾菌扶额看她,窈儿笑得十分妖娆,点头:“知道。”
顾菌更是无言以对了。
“知道你还说?这侧词艳曲以后不要再说了。”顾菌看着她说。
“是。”窈儿说。
明眸注视着与褚瑶极像的那张脸,真真是像极了,但果然长得再像,到底还是不同的两个人。
窈儿猜解不透顾菌,木楞地看着她不知在念念有词说些什么。
“到底你也不是她。”顾菌嘟囔着说。
褚瑶玲珑剔透,冰雪聪明怎么会和面前这熟练倚门卖笑,只会些淫词艳赋的小红倌一般呢?
“以后你还是叫红莹罢。”
书没念多会儿,顾菌觉得口有些渴了,让红莹去倒些茶来,茶还没到,李若水的环婢到了。
那丫鬟捧着一个橡木盒子,睨着顾菌笑得同她那色鬼主子似的,顾菌心想着这丫头想必是被李若水教坏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愣是笑得同那些獐头鼠目的男人似的,猥琐至极。
“放下就走吧,给我替你们主子谢过。”顾菌脸都臊红了,那丫头还笑。
那环婢走后,红莹端着茶进来了,放下茶时一不小心碰倒了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
在满春院时,估计那嬷嬷没少拿这个调教她,她眼见这个,脸又青又红的,星眸微转直看着顾菌媚笑。
“做事这么不小心,还不把东西收起来。”顾菌装的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则心里都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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