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头不悦,他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指派人手出宫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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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书房。
牧容笔直的立在桌岸前,飞鱼服穿的严丝合缝,拱手施礼道:“臣牧容见过皇上。”
“免礼。”光宏帝放下毛笔,疲惫的捏捏眉心,“可是都知情了?”
牧容凝重颔首:“沈公公方才已经将事情原委告知臣了,崔仁真是大胆老旧,不会审时度势。史为明镜,前车之鉴明摆着,风气若不及时改良,国难安,民难生。”
光宏帝微一叹气,抛去一记赞赏的眼神,“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清明,朕也就不用费心了。”
牧容淡淡笑道:“人无完人,言官的嘴巴自然是绝了点,皇上不必理会。”
“改革方有成效,此时是关键时刻,不可出一点乱子。”光宏帝顿了顿,手指轻叩桌案,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崔仁这老家伙是不怀好意,刻意扰乱朝廷,朕要他……彻底闭上嘴。”
沈安康立在门外,将屋内的交谈尽数收进耳中。
在牧容淡淡答了声“遵旨”后,他眯起眼眸,唇畔裹挟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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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末。
一道瘦长的人影从西侧宫门闪出来,宽大的皂色连帽披风将他的面容全全遮住。他没打牛皮灯笼,身影好似和夜色融为一体,拐了两个弯儿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马车载着他往东侧而行,一柱香的时间到达了凌江河畔。他躬身下车,在马车离开后又徒步走了段儿路,停在一颗歪脖子老柳旁。
一盏茶的功夫,凌江河里行来一艘别致的花船。
月夜泛舟,画面安逸而美好,然而这艘船和其他的花船不一样,虽然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丝竹之乐,趁着船舷处的盈盈火烛,安静的好似妖魔鬼怪的聚集地。
这人并不起疑,在花船距离岸边还有一丈多远时,他脚步一点,身若菩提似得落在甲班上。
进了船舱,他摘下披风帽子,露出一张白净的面孔。
晏清玉席地而坐,嘴边闲适的呷着小酒儿,斜眼瞧见他,身也没起,只是颔首道:“沈公公真是准时,坐。”
在这朝廷里,他是刘福的干儿子,谁人不高看他一眼,鲜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沈安康并不在意,对他微微一笑,几步上前坐在了他对面。
晏清玉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将他面前的银酒杯满上。
沈安康仰头喝干净,气定神闲道:“皇上要锦衣卫杀了崔仁。”
晏清玉闻言一愣,今早御门听政他可是亲眼目睹牧庆海跟崔仁唇枪舌战,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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