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陷进雪坑里了,还请二小姐移步。”
黎妈撩起帘栊一角往外看了看,外面的雪还这么厚……
温印正好抬眸,黎妈压下眸间忧色,轻声道,“二小姐,老奴先去看看,您在马车中别下来了。冬日里官道上的风烈,二小姐又去南边有些时候,怕也习惯不了这京中的气候,仔细别染风寒了……”
黎妈是府中的老人,一直跟在祖母身边伺候,处处细致稳妥,祖母才放心让黎妈来接她。
温印握着手中书册,唤了声,“黎妈。”
黎妈回头,“二小姐?”
温印轻声道,“稍后过问一声就是了,马车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这是禁军的差事,要想办法也是他们自己想办法,我们等着就好。他们愿意抬便抬,我们不下马车,也不跟着一道在雪里走。他们若是问起,你就说我怕冷,我若是病了,他们也不好交差……”
黎妈恍然大悟,“老奴省得了。”
帘栊撩起的时候,温印轻轻瞥了一眼马车外。
一连下了几日大雪,官道上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也没有见旁的马车往来。
远处的枝头都被积雪压弯,近处,大雪的痕迹更是没过了随行禁军的膝盖。这样的天气,连走都不好走,更勿说过马车。
若不是京中一直在催,这群禁军侍卫也不会这么着急赶路……
婚期定在这月的二十三日,眼下已经二十一了,禁军不敢在路上耽误,所以大雪没膝也要赶路。
但这是禁军急的差事,又不是她要急的。
这次京中变天,安王李坦以外戚陶家通敌叛国,混乱超纲为由逼宫,借清君侧的名义软禁并架空了天家。
若非御史台霍老大人一头撞死在金殿上,血染了雕着龙纹的大殿宫柱,李坦碍于名声,始终没敢在风口浪尖上迈出这最后一步。
但李坦很聪明。
他以天家的名义下旨废黜了病榻上的太子,自己做起了东宫。
东宫是日后的天子。
他做东宫,日后便可名正言顺登基,抹掉早前的一笔……
李坦登上了储君之位,第一个针对的就是永安侯府。
温印的祖父曾与李坦的外祖父交好。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温印的祖父过世后,李坦一心要想得到父亲和永安侯府的支持。
温印曾听父亲同祖母提起过,李坦虽然天资聪明,表面谦虚,但实则心气高,心术不正,手段又阴狠,若他是太子也就罢了,若不是,永安侯府同他走动过甚,日后恐受牵连。所以父亲并未站在李坦这一边,也更没想到,李坦会借长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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