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
谁也没想到,时隔一年的相见,竟是以这种方式开场。
志保让爱子躺到病床上,爱子闭着双眼,捂住胸口,艰难地发出声音:“我好难受……”
“我懂。”志保的声音很低沉。她伸出手,抚摸着爱子的脸庞,替爱子整理被汗水粘在额上的碎发。
“其他人都不懂,但我懂你。”志保慢慢说道,“我们是一伙的,我懂你。”
卧底不懂、组织成员不懂,但她们是叛逃的组织成员,她们是一伙的。
一颗泪珠从眼角沁出,顺着眼沟,滑入发鬓。
“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志保说。
“我让你去不了美国了……”
志保侧躺在床上,右手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左手拇指擦去爱子脸颊上的泪痕。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留在日本的。”
“我不想去美国。”爱子侧头看向志保,她的眼睛里仍有水光闪烁,却没有再流出一滴眼泪,“我想留在日本,和你在一起。”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太不公平了。”爱子喃喃,“为什么福万那种人,可以不去坐牢,可以留在日本。反而是我,要坐牢,要离开日本。应该是他们去坐牢!而不是我们!”
是啊,为什么?
明明福万的恶更大,琴酒的恶更大,朗姆的恶更大,贝尔摩德的恶更大,乌丸莲耶的恶更大,为什么只有她们受到审判?为什么那些更恶的人没有受到应有的审判?
为什么?
志保直起身子,盘腿坐在床上,感受内心的痛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的。”她说。
“我想去死。”爱子说。
“你不能去死。”志保说,“你死了,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你要活下去,看着他们受到惩罚。”
“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受到惩罚呢?”
或许明天就会,或许永远不会。
仿佛是听到志保的心声,爱子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黑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古井,吞噬所有光芒。
“你不觉得,很没有意义吗?”爱子慢慢说道,声音有着令人胆寒的平静,“我们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才逃离了组织。但我们又得到了什么?你要留在日本,为政府工作。我要么坐牢,要么去美国。但琴酒、福万,他们作威作福,却永远也不会受到惩罚。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琴酒已经死了。”志保说道。
“那福万呢?其他那些和组织勾结的政府高层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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