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们隔岸观火、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别提前泄漏了风声,反而搞得安尔格有所戒备。”
桑铎瞥了他们一眼,嘲讽地说道,“你们懂什么,我那侄子心胸敞亮,善良得过分”,他侧头望着跃动的火苗,将粗糙的手掌隔空架在上方烤火,“哪怕不为羌北的土地,而是为了贫苦的流民,他也一定会有所行动。”
火光下,桑铎布满皱纹的脸庞显得有几分狰狞,“那女子是大东皇室之女,其实大有来头,以后也要多多提防。我已经算准了,即便安尔格窥破一切按兵不动,那也要让他与那中原女子疏离。即便不疏离,也要让他们从此心存芥蒂!”
说罢,桑铎垂眸思忖片刻,对二人扬言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安格计划出兵乌兰镇,五日内夺回失地。”
叁人散去,沺池的夜晚便如同无数个平常的夜晚一般,寂静而空旷,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乌兰镇一家叁口流亡的事影响太大,兖城许多民众都亲眼目睹那流民一家的惨象,谈论起来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番,画面便被描述得有些怵目惊心。为了安抚百姓稳定人心,安格一连几日都留在兖城中。
与此同时,军营中流言四起,纷纷盛传安尔格要出兵追讨中原不义之举,抢夺回边界五城。
好大喜功的将士们摩拳擦掌,誓要在战场上杀个痛快;也有牵挂家人的,早早地便开始准备出征后的书信,一时间人心浮动、愈演愈烈看起来倒像是确有其事。
锦屏听闻此事,喂小羊的食盆“哐当”一声,直接散翻在地上。她顾不得失礼,满脸恐慌地闯入公主的暖帐之中,将自己听到的一字不落全讲给端阳。
端阳眼神凝重,不由地轻抿薄唇。
不可能这么快……此刻安格恰好不在军中,无从求证。她脑中思绪翻涌,虽然对此事将信将疑,却隐隐有丝不安的惶恐。
眼见锦屏情绪起伏太大,端阳怕她出去惹事,强迫锦屏留在暖帐中,耐着性子陪自己绣手帕。
小丫头心慌意乱的根本坐不下来,在暖帐里走来走去,随意地踢了一脚角落里摆放的铁壶,嘴里嘟囔道,“公主还不信吗?我看这事八成是没跑了。我之前一直没跟公主讲,左图大人和戴钦大人都已经去到乌兰镇打探情报了。”
手上猛然颤抖了一下,绣花针扎进食指的指腹中,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伤口。乌兰镇的流民、羌北百姓的请愿、桑铎的暗示、还有左图和戴钦……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指向了她一直试图回避掉的那个选项。
锦屏跪坐在端阳身前,忧虑地望着她,认真问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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