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父母宗族不得干涉的圣旨,这一拖就是拖了六年。六年期间,先帝驾崩,传位于皇太弟,而那位喜好戴着面具的元丰帝只不过坐了两年的皇位,便主动退位让贤,将皇位给了还尚年幼的先皇独子,也就是现在的宏文帝太叔越,做了个幕后垂帘听政的太上皇。
当年先帝传位给元丰帝一事本就多多疑虑,这太上皇虽然没在皇位上,可实权都握在对方手里。一朝天子一朝臣,先不去想先帝的圣旨还有无效用,就为操心此事多年的父母,他差不多也该成亲了。
兰家公子相貌对他的胃口,据那刘媒婆当初介绍对他又是一片深情,这种小白兔一样的人物,听话乖巧不会闹出什么大风浪出来,做妻子肯定是不错的。
在岚国,因为皇室喜好男风的缘故,近几朝男子成婚的也有好些,不过多少豢养侍宠,作为正妻的极少。他自己对女子实在是无旖旎情思,自然不好再耽搁别人家的清白女子,还不如娶个男妻相互扶持来得自在。这么一想,他对自己十日后的婚事倒也有几分期待来。
裴家二公子不日就要成婚了,成婚对象还是兰家不甚受宠的幺子兰珉,这消息通过各大媒婆的嘴像是长了会飞的脚一样迅速在整个燕城传开,作为燕城人人皆知的人物,裴清泓人生大事定下的消息也自然传到了宫里头那位的耳里。
戴着白玉面具的男人有着极其漂亮的一双手,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的黑玉棋子更是衬得那只手根根手指如美玉一般白皙剔透,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听声音年纪也不过双十年纪:“哦,尚书郎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不是姑娘,是公子。”尽管他戴着面具,那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力还是让负责汇报的人深深低下了头颅。
“哪家公子?”
“东城区兰家幺子兰珉。”汇报之人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欺瞒的。
黑玉棋子一个不留神就被摁入了棋盘三分,汇报者感觉道自家主子身上的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然而他又不敢擅自揣摩主子的心思,只得把头压得更低,像是身上背了千斤重担。
顿了好一会,戴着面具的男人才抬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这尚书郎的婚事孤就不去参加了,到时候你替孤在国库挑几件礼物当作孤给尚书郎的新婚之礼。”
“诺,那属下退下了。”背后又被冷汗浸湿的男人直到出了太上皇的寝殿才重新直起身来。
在伺候那年轻男人的宫侍都被屏退之后,执棋子之手把那精巧的白玉面具从脸上挪了开来。
若是裴清泓在此必要惊出声来,黄铜镜里倒映出的容颜俨然和那张从他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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