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墙根就是对这个职业最大的亵渎。他提起袍摆,冷笑道:“什么叫恶紫夺朱啊,看来陛下不大喜欢紫色这类奸邪之色。方大人,你要不要也跟过去把衣裳换了?”
他刚站起身,就被方虬伸腿绊了一下。
“方大人这是做什么!”温鹄和凤阁的人一向不太对付,只是没想到姓方的这样明目张胆(方虬:不是,谁更明目张胆啊)。
方虬及时缩脚,怕被他咬一口似的。“坐久了,腿抽筋,温内使莫怪。”方虬为了使他信服,又立即发出了中年人特有的疲惫叹息声,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谁走得最晚,谁留下来值夜。方某先回家了,诸位,后天早朝再会。”
顷刻之间,政事堂里头人走得精光,连烛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吹灭了。独留温鹄一个人在黑暗里满腔怒火地抓瞎。
“喂!”他哆嗦着,手扶桌子爬起来,“怎么连盏灯都不留!咱家最怕黑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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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深一重的寝宫内,灯火和宫人也都徐徐撤去。易渠背后是门外远去的亮光,她在昏暗之中盯着皇帝看:“陛下,不是要微臣换衣服吗。”
“易大人,刚才宫人们要为朕换衣服,可朕的里衣是自己换的。”他恍若未闻,自己走向旁边,单独点起一支灯盏,“大人知道为什么吗。”
易渠当然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微臣和陛下那个什么的时候微臣抓了点陛下背上的龙肉下来吗。她目光飘远,应付道:“微臣愚钝。”
他随即转过身来,目光盈润,神色哀婉:“干娘害得朕好苦。”
易渠:“……谁。”
他在微弱灯光中继续揣摩她的表情,大着胆子走近,指指她:“你。”
易渠:“……‘你’是谁。”
文鳞开始装傻充愣撇嘴掰手指:“我?我是干娘的干儿子,我叫文鳞,今年十……”
“陛下!”易渠猛然单膝跪地,扶住他双腿前后摇晃,“好好的怎么被痰迷了心?太医呢,微臣马上就去叫太医!”
“干娘,方才我已经把人都屏退了,就是为了和干娘说体几话儿!”他也一把扯住她袖边,两个人你送我还,倒像是厮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易渠发现小皇帝的衣领也开了,腰带也松了。
……我发誓是衣服先动的手。她发觉不对劲,默默停止拉扯,看着文鳞自己天女散花,旋转了一圈,衣服居然四散消失了,忽然间他浑身就剩下一件雪白的里衣。
易渠叹了一口气,拍拍膝盖上的灰,转身就走。
“干娘!”
易渠白眼翻了叁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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