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退也不是。
娘的眼里永远只有哥哥,他流不出眼泪,他甚至知道接下来爹会说些什么。
“白行简,去祠堂跪着。”爹爹跟着娘走近房间,睨了他一眼,厌烦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
他年纪小,尚不知何为心痛,只是那些天阴雨连绵,祠堂偏僻又潮湿,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心中默念护心口诀。
偶尔会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梦里,教他一些口诀,看不清那人的脸,想来是天上的神仙吧。
后来他体力不支还是晕了过去,昏迷中好像有人抱起他,那个人在哭,温热的泪水滴在他的脸上,他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咸咸的。
他掉进深不见底的河里,腥臭的河水争先恐后涌入他的鼻腔,脖颈被繁茂的水草狠狠勒住,空气一点点被抽离,呼吸不上来,他快要窒息了。
可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爆发前所未有的力气,他抓着水草,拼命向上拉扯,掌心磨出一道红痕,也就在这时,他倏地睁开了眼。
他看到娘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手指发青,面目狰狞。
看到他睁开眼睛,她哭着骂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
家丁从外头跑进来,拦住了娘,她把自己推倒在地,掩面痛哭。
兴许他早忘了,原来他的爹娘这么恨他,他骗自己,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其实爹娘只是觉得他不乖,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活着。
他又阖上眼,任由她发泄似的打在自己身上。他总会记得的,这些不公,这些谩骂与疼痛。
父慈子孝,母爱如山......何其可笑,也没人教过他,不是吗?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祠堂再次恢复宁静。
他坐在门槛上,绵密的雨水打湿他的脊背,单薄的衣衫黏在身上,湿冷又难受。
好冷,好冷,好冷......他抱着膝盖止不住地发抖,呼吸慢慢变重,眼前的一切愈发模糊,天地颠倒,万物坠入黑暗。
“砰!”身体像散了架似的,疼痛汇聚到背部,白行简从梦中惊醒,他捏着手腕上的玉佩,久久不能平静。
必须变得更强,她......不可能让她一直保护自己,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吧。
白行简从噩梦中醒来,黑色的符文甚至蔓延到他的侧脸,许久才消失。
宋瑜回到谷内已是月上梢头。
房间没点灯,漆黑一片。
宋瑜一眼就看到凌若和付黎,两人各占一头,头撑在门框上坐着等她。
宋瑜放慢手脚,身影犹如鬼魅一般,轻飘飘地绕到两人背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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