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在三尺讲台,在无数幼小面孔前春风得意。
当这些性质相同的影像重迭交叉在眼前时,她开始害怕欲望。它似乎拥有摧毁一切的力量,一旦越线,生命染上污点,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人的一生中,总在面临无数选择,或好或坏,全在一念之间。可能走错一次,就会搭上一生。
又到底为什么,人会抑制不住自己,明知前路凶险、万丈深渊,仍旧以身犯法,甘愿臣服在欲望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贺戍把她送到楼下,一只手插进兜里,酷酷的嘱咐两句就离开了。
她看着他硬挺的背脊,笔直端正,似乎丝毫没把那幕意外的插曲放在眼里,仿若未闻般,又好像这种事搁在农村司空见惯、再正常不过,是她大惊小怪了么。
清晨六点半,青草根茎上的露水还没蒸发,贺戍就扣响了她的门,催促着她起来吃完早饭一同加入送殓队伍。
村口到那座虎头山,三公里的路程。
令人动容的是,坐着轮椅的贺荣也在队伍之中,恐是强行出院的。
梁秋月推着轮椅,依然是一派娴静淡雅、温婉贤淑的模样。
而扛棺木的八人中,走在最前头的是汉子赵新龙,高大魁梧的他矫健地领着队伍向前走。
张桂枝和丈夫贺财,走在最后头。
等落地位置,埋好墓碑时,众人口中皆是一松。
这场费时费力的葬礼终于结束了。
苏融站在贺戍身边,目光落在素雅的梁秋月身上,她悉心照料着贺荣,几乎无微不至。而树底下的莽夫赵新龙,正远远地望着这个女人消瘦的背影,双目通红,仿佛在进行一场不可抗拒的告别,不舍、无力又颓靡。
这一夜之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融心头迷蒙,好奇又疑惑,她似乎从未窥得事件的全貌,只凭借着一个无意撞见的画面就臆想着把故事胡乱拼凑,又或许她看到的只是表象,真实更为龌龊。
潦草吃完一顿饭,苏融就回房里收拾行李。
提着行李箱,在木屋门口踌躇了许久,回头看了一眼招财,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