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没由来的想到时穆最后那句话,她脊背一凉,不要命的往回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他不能死,不能。
电梯一层一层,顾欢还是觉得慢,太慢了,她怕来不及,时穆怎么会寻死呢,他不会的,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他会,你不爱他,他就会死。
电梯到了,顾欢重新返回,看清楚客厅的场景,顾欢吓傻了。
时穆躺在血泊里,手腕在流血,右手握着把水果刀,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衬衣。
顾欢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去的,她分明没力气,却能把时穆抱到怀里,她身上染了他的血,“时穆、时穆,你别吓我”。
时穆很想跟顾欢说别怕,但是他说不了,只能看着她哭。
顾欢心都要碎了,颤着手拨通了急救电话,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两分钟,她终于说了地址,医生很冷静,说很快就到。
她慌张的帮时穆擦衬衫上的血,但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时穆,我们不分手,我们结婚好不好,你不要死,你是我老公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知道我的,我不安于室,不要脸,是个坏女人,你死了,我就要给你戴绿帽子,我要跟别人睡觉,你听到没有”!
顾欢哭成了泪人,她太自私了,每次都是这样极端,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也许是真的病了。
救护车来的很快,顾欢浑身是血的上了救护车,她情绪不稳定,医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一直安慰她。
时穆被推进了手术室。
裴翊赶来时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顾欢,林术通知他的时候,他愣是好久没反应过来,时穆、割腕、医院。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懂呢。
时父时母紧随其后的赶来,顾欢见过时母,是在她生日宴,那时的她很优雅,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时父也是,胳膊还在渗血,院长急匆匆赶来,顾欢才知道,两人路上出了车祸。
时穆抢救回来了,但人没醒,医生说可能明天醒,也可能明年,甚至更久,换句话说,就是成了植物人。
时家乱了,时父出山,亲自去公司坐镇,时母见顾欢如陌生人,她不会阻止顾欢探望时穆的权利,更多的,她就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