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我本来也不是那么有信心的人，”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夫人，这场决斗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我所不希望的，因为不管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如果决斗，他们当中必定有一个人要死，这恰恰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而现在，我更加确定，如果决斗照常进行，西门吹雪必输无疑，他的心乱了。”

苏云霜却不这么想：“西门吹雪有什么可乱的？他早就安排好了他的妻子，现在不过是等着决斗开始而已。”

陆小凤苦笑：“叶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对西门吹雪说的那番话？没有哪一个剑客能够在听到那样一番话之后还保持着原本的心态的，西门吹雪也不行，你说他不诚，结果他现在真的在反思自己到底是诚还是不诚，若是诚，又该诚于什么，他的心已经乱了，原本胜负当在五五之数，而现在，一个思绪混乱不能专心的西门吹雪怎么会是叶孤城的对手？”

虽然苏云霜从头到尾没有真正的出手，但就像是叶孤城所评价的那样，那样一番对剑道的感悟必定是浸淫剑道多年的剑道大家才说得出来，当世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他之前还没见过。

叶孤城说不出来，西门吹雪说不出来，武当的木道人也说不出来，如此可见就算苏云霜不出手，但仅凭这几句话就足够证明她有对西门吹雪进行品评的资格，这个资格甚至足够她去否认西门吹雪。

更不用说苏云霜丢给西门吹雪的问题了，若是真的只诚于剑道而不论外物，那么又何必在乎执剑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意了，便是不诚。

西门吹雪的剑道之基础就在于诚，这么多年以来他确实也都是这样做的，苏云霜否定了西门吹雪的诚，西门吹雪偏偏又不能反驳，这等于说是把西门吹雪剑道的基础全部摧毁。

这样的西门吹雪要怎么面对和叶孤城的决斗？

听着陆小凤的说法，苏云霜也有点意外：“西门吹雪他……真的那么在意？”

陆小凤苦笑：“你走后他就抱着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喊他都没用，孙秀青他都不理，你说严重不严重？”

这倒是让苏云霜有些内疚了，她原本也只是为西门吹雪话里对于女性的轻视感到愤怒而已，但她从未想过做到这一步，对于西门吹雪这样的人来说，毁了他的剑，就是毁了他整个人。

这样的事情，当然算得上严重，甚至是非常严重了。

“要不，你回去告诉他，其实那些话都是我瞎编来忽悠他的，我真不是什么剑道大家，我的话不用听的。”

陆小凤摇头：“要是这样就好了。”

陆小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