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左右,待足一个时辰——什么样的事儿要这么避着人……”
他蓦地里一嗓子,谁都不曾防备。
燕灼华初时惊呆了,待回过神来,一张脸气得雪白,见朱玛尔已经捉住他堵上了嘴,那小太监却面无惧色。她负手绕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疾行,咬牙冷笑道:“你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先时还要悬梁自尽?你想得美!”她恶狠狠得骂了一句,心里这会儿还擂鼓般跳着,得亏是在这园子里;若是带到寝宫,他方才那一嗓子,只怕临近宫殿的人也能听到了。
果然不愧是宋元澈手下的人!果然是宋元澈手下的死忠!
燕灼华死死盯住垂头跪着的小太监,简直将他当做了宋元澈的化身,一腔愤恨都奔着他去了,“自尽?你想得容易!你散布流言、污蔑主子,方才还冲撞本殿——你是该死!却也休想死得痛快!既然你想自尽,你想死,那本公主就成全你!”她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去传召外庭行走伺候的侍女太监,都到这园子里来观刑!”杀一儆百,让那些舌头长的都看看下场!
丹珠儿小声问道:“殿下……这罪名怎么说?”
总不能直说是因为这小太监乱说太后与王爷之事,那岂不更助长了流言的传播。
燕灼华咬牙道:“只说他冲撞本殿,自己差事不经心,各个宫里乱窜!”她猛地一闭眼,这正是宋元澈的恶心之处!让你有苦说不出,只能含泪吞下去。“杖八十。让行刑的人用点心,打不死这畜生,就让他们提头来见!”她森冷一笑,见那小太监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似宋元澈戴了一副笑面具一般,不禁将手重重拍在一旁粗糙的柏树上。
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燕灼华稍微平复了下情绪,这才觉出自己后心出了一片冷汗,将内衫都濡湿了。她觉出一阵无力来,明明知道背后黑手是宋元澈,却无法借此扳倒他——凭借一个胡言乱语的小太监,去指证第一世家的嫡子?简直是异想天开。她之所以笃定是宋元澈所为,是因为上一世她便是受了宋元澈的挑唆,才撞破了母后与皇叔之事。
那时候的她怎么会想到背后错综复杂的权利纠纷;她只是无法接受,闹得天翻地覆,却没有看到暗地里渔翁得利的宋元澈在得意得笑着。
如今他又来这一招,却不再像上一世那样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悄悄告诉她,而是大张旗鼓得在宫里散布起流言来。为什么禁宫还没传开,却偏偏让丹珠儿听到小宫女这么议论了?为什么不是耳目更众的母后的人先得知?为什么偏偏是四婢中最藏不住话的丹珠儿?宋元澈还像上一世一般看待她——以为她会跳脚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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