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弘哲盯着眼前的绣鞋,不知为何有些想要抬头。他忍住了,回答道:“属下追到一处烟花之所,失了那贼人的踪迹。现已将那楼里的上下人等一体锁拿,等候审问。”
“唔。”燕灼华淡淡应了一声,良久没有说话。
修弘哲终于乍着胆子,窥了她一眼,却见她斜靠在抱枕上、正盯着西厢的青布帘发呆。
燕灼华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做不知,开口道:“你做的很好。只是全城戒严却也不必了。”
“殿下的意思是……?”
“这一城上下千万人家,每日烧柴吃粮,不都要从城外的乡民挑着货物来卖?秽物处理,不也要从城里运出去?”燕灼华淡淡的,语气也没什么情绪,“又不是起了战乱,贼人也并没有刺伤了本殿,不到需要戒严的程度。”
她十岁前有记忆的时光,大半都是在九龙御天殿里,奏折就是她的故事书,父皇与大臣的议政就是她的睡前故事。
她只是不曾用到这些,却并非忘记了。
戒严对她而言,不过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儿;对万千百姓,却是真实而严苛的生活。
“贼人虽然没有伤到殿下,却是奔着殿下而来……”修弘哲对燕灼华这样的反应,有些惊讶。
燕灼华淡淡道:“此时可有战乱?”
“的确没有,但是……”
“非战时的戒严,按大燕律令,是由羽林卫和总兵发出的?”
“……不是。”
“你一定要坚持,那便按照律令做事,先上报朝廷,等朝廷发来旨意,你再行事便是。”燕灼华淡淡的,看入修弘哲的眼睛,示意这段对话到此为止。
修弘哲知道长公主殿下这是有些耍无赖了,她就是不同意这事儿。他无奈地起身退下,挑帘而出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侍女同长公主殿下说话。
“殿下不是向来疼爱十七公子的么?这会儿为了十七公子,小小一个南安城戒严两天又算得了什么?”说话的是丹珠儿,她虽然平时看十七不惯,这会儿却好像很为十七打抱不平起来。
只是燕灼华熟知她的心思,知道她不过是担心那贼人又来,打着为了十七的名号想不择手段揪出贼人——还不是方才听了她和修弘哲的对话,知道拿殿下自己来劝肯定劝不动,所以从十七处入手。
虽然是出于一片爱护她的心意,燕灼华却不喜欢身边的人有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冷淡道:“我便是再疼爱他,他也有他的身份。”
丹珠儿见她冷了脸,也有点害怕,忙挠挠头道:“殿下说的是,为了一个玉奴,就全城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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