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挑衅”。
千夜瑾恰好已到了离宫门口,他便停下来,看着燕灼华扑上来、将一团杂草塞到他脖颈下的衣衫里去。
燕灼华得胜拍手,又笑又跳,才跑了一程,脸颊红扑扑的,霎是鲜亮。
千夜瑾探手颈后,将那一团杂草夹了出来,口中调侃道:“还是小时候的性子——一点儿亏也不肯吃。”
燕灼华还在得意地笑,鼻息急促。
两人头顶是脱光了繁冗叶子的合欢树。
千夜瑾轻轻拍着树干,上下打量着,叹道:“这株合欢树也长大了。”语带缅怀。
燕灼华同他一起仰头看着那树,想起小时候同他在树下嬉戏吵架又和好的场景,不觉也微笑起来。笑着笑着,一缕花香忽然从记忆深处泛了起来。
千夜瑾看她变了神色,问道:“还在担心宋元浪的事情?我都部署好了。”
燕灼华勉强一笑,举步入内。
千夜瑾看出她魂不守舍,却也没有多问,只又轻轻拍了一下那合欢树粗糙的树干。
石太后这几日心情不太愉快。
冬日天燥,石太后便病了,太医诊断说是气虚脾弱,用着药也总不见好。
这日用过早膳,石太后便由素姑姑服侍着用药。
“苦,还涩。”石太后拿蚕丝帕子按在嘴角,妩媚的双眉蹙成一道恹恹的褶皱,她叹气道:“哀家如今病了,宝儿却还在置气……”
素姑姑陪笑道:“殿下出了城,只怕还不知道娘娘病了。”
“和那个千夜家的小子一同去了木兰离宫吧?哀家全都知道。当初先帝给千夜家平反,是先帝心慈。如今千夜家只剩那一个小子,势单力薄,如何能与哀家为她选出来的巴州刺史之子相比……”石太后话说得急了,咳嗽起来。
“夫妻之事,还要殿下自己喜欢才好……”素姑姑垫了一句,却还是顺着太后的意思劝道:“千夜少将军与季公子都是少年英才,只是北通苦寒,到底比不上巴州富庶。娘娘的苦心,殿下只怕还没明白过来。”
“正是这个道理。”石太后拍着素姑姑的手,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上泛起坚毅的表情,她一扬下巴,“去传宝儿身边那个山野大夫来……”
石太后口中的山野大夫,乃是先药王的关门弟子黑黑戈及。
宋元澈狱中自尽后,黑黑戈及便在燕灼华府中安顿下来,每日潜心医术,时不时抓几副美容养颜、调理身体的方子给绿檀。有一日,绿檀被众婢女打趣地红着脸躲到燕灼华身边去,偏偏燕灼华也促狭,一句“我瞧着那莽大夫待我也不如何恭敬,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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