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在车外与司机说了几句,隔着车窗,苏青瑶听不清。聊完,他拉门跨入,苏青瑶以为他要发火,垂头等。徐志怀沉默着点一根烟,抽到半截,弹走指尖积的烟灰,才转头看向她。
“鞋呢?”他问。
苏青瑶答:“扔了,鞋跟断掉,没法穿。”
“脚又怎么弄的。”
“不小心踩到地毯掉的胸花,别针划破的。”
徐志怀熄烟,握住她的脚腕拉到膝上,敛色屏气,照着车灯检查她仍在渗血的伤口。
他勉强按捺住气恼,冷脸道了句:“不爱跳大不了换个地方逛,你多能耐,赤着脚到处跑,还把脚底划出一道口子来。”
苏青瑶别过脸道:“我又没说去舞场。”
“行,是我没事找事。”徐志怀嗤笑,终究没压住心底那句难听话。“我是今天犯病,才费那么大力气带你出来过节,你当我信这劳什子的上帝耶稣!”
他话里带醋,因冲动之下出口,鲜有遮掩。徐志怀讲完,错愕片刻,方才回神,咀嚼起脱口而出的一字一句,心直跳。他看一眼苏青瑶,瞧她低着脸,面无血色,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两人守着死寂回别墅。
佣人们过完节欢欢喜喜回来,因两个主人未归家,都不敢睡,便聚在一块儿谈天。正聊着,小阿七见屋外两道笔直的光扫过,心知是先生太太的轿车,急忙叫“吴妈,先生和夫人回来啦”。
苏青瑶推开车门,想赤脚走进屋。
徐志怀晓得她心里有气,本不想管,让她逞强。可她下车,左摇右晃地走了几步,看得他直拧眉。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进屋。
“去烧盆热水送楼上。”徐志怀吩咐。“阿七,你拿酒精和纱布。”
苏青瑶两手不知往何处搁,只得搭他的肩上,被他抱进卧室,扔上床榻。
她撑着胳膊坐起,徐志怀也坐到床畔,手臂压在她身侧。晕黄的灯光映在两人面庞,他冷着脸,苏青瑶看不清他的情绪,也不敢看,又想垂头看别处。可他的手突然伸过来,捏住下巴,不许她再低头。
“我知道你当女学生的时候年年要过耶稣圣诞,可杭州没合适的去处,我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徐志怀缓缓道。“今天带你出去,纯粹想补一下先前的遗憾,没别的意思。”
这其间意味,苏青瑶能品出来,可她若不愿细想,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她急促地吸着气,道:“你明知我脚不好。”
“也没坏到那份上,真裹成叁寸的女人多了去,不也照样——”他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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