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关切,面容柔顺:“不是不让你交朋友,只是你现在还小,分不清好坏。朋友是要一起成长的,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容易亲近,实际上品行却不端正,交这样的朋友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还有外婆,她年纪那么大了,还一直惦记着你,你忍心让她失望吗?”
胡向云太知道怎么拿捏程夕了,程朝和郑集英是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她把自己的要求假以包装,编织成美丽的荆棘花环,再以哥哥和外婆的名义戴到程夕身上。
花环固然漂亮,却扎得满手是血。
程夕迷失在她的说辞里,在信任和质疑之间左右摇摆。
这些话单独看,每一句都言辞恳切,为深远计,但放在一起却刺耳难听。程夕不赞同胡向云的话,却又相信她的初衷或许真的是为自己着想,只是方式还需要磨合。
毕竟胡向云大部分时候都是个亲和的妈妈,程夕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关心和爱护。更重要的是,她和程万里不同,她是愿意回到他们身边,陪伴他们成长的人。
于是从吃鸡蛋,到剪短发,再到不许和同学出去玩、不许黏着程朝,胡向云对程夕提出越来越多的要求,程夕一步妥协,便步步溃败。
她问程朝该怎么办,程朝说要多顺着胡向云,不要硬碰硬;程朝说短发也好看;程朝说只要她开心就好。他语气平常,仿佛在说这些不过是件小事,无需过分纠结。
程夕还想再追问,但程朝忽然间变得忙碌起来,没有多余的时间为她纾解心结。她看着程朝飞舞的笔尖、闪避的眼神、匆匆的脚步,甚至怀疑他不是真的忙,而是有意在躲着她。
哥哥为什么要躲着我?
难道真如胡向云所说,是她太黏着程朝,让他厌烦了?是她太不知分寸,让他生气了?而他顾及着兄妹的面子,才没有将这份心思点破?
程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而她的怀疑恰恰给了胡向云的控制欲以可乘之机。
她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母爱的泥淖里。
身处泥淖中,即使不挣扎,也会慢慢陷落。
当程夕终于感到窒息,意识到不对时,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了。
胡向云每天陪她写作业、按时接送她上下学,她的同学都羡慕道:“你妈妈对你真好!”只有程夕笑不出来。
她和程朝通话,胡向云就让她打开免提,坐在旁边笑着听。程朝没有太多时间打电话,程夕也没有太多话能说。
胡向云还贴心地帮她婉拒同学的邀约,“夕夕没有时间,谢谢你们,以后就不用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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