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宫主?
心头一片郁结,十年前究竟怎么回事,师尊同须弥宫主究竟谁胜谁负,师尊羽化有无外因,往世书为何不见下卷。诸多疑问缭绕不去,凝成心结沉浮脑海。
可叹可怜,拜月教主竟一厢情愿认为冲虚真人犹在人间,她所作所为只为再见故人一面,只为二十年别离之期已满,承诺已尽,红粉之颜再盼君容。
世间再无冲虚真人,江湖无人不知,拜月教主是真不知,还是自欺欺人呢?
见我许久不言语,她转身过来逼问于我:“你说,冲虚为何还不来救你们?本座的帖子都下到了蜀山,他不会不知。难道是不想见本座?”
不对蜀山弟子下毒手,竟是因着这一层。记起飘涯子提起的师尊遗嘱,勿言忌日,我无奈苦笑:“如今蜀山是贫道做主,师尊他老人家闭关多年,不问俗世。我们蜀山修的是仙道,他老人家绝尘寰,问仙道了。”说完心中一酸,眼中险些没忍住。
对面的女子听得悲喜不明,面目惘然:“他就不怕二十年之约到头,本座再入中原,掀起武林劫难?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哪怕是对付我的呢。”
抑着心底悲怆,我圆她一念:“他老人家说,提他之名,若教主念及旧情,兴许中原可免去一劫。若教主不念旧情,执意作难,自有他老人家倾尽所能传授的不肖弟子,也就是贫道,来对付教主。师尊他老人家既然将蜀山交付于我慕太微,我自然不敢有负师尊所托,辜负师尊厚望。纵然九死,其犹未悔。”
“这么说,他是执意不肯见我了……”低落至绝望,也就一念之间。
鬼使神差,我又杜撰一句:“倒也不尽然。若教主摒弃门户之见,心怀天下,顾念苍生,便是同蜀山一般,修得大道,彼时便与我师尊殊途同归。未尝不能在另一重境界内相会。”
“殊途同归……”她低喃,状若沉思。
若能将拜月教主就此渡化,也算是完成师尊遗愿,更能将一场江湖劫难化解于无形。在我筹谋这件事的当口,身侧气压骤增,她欺近身来,脸上罩着薄怒。我暗自叹息,出师未捷,眼下只好运起内力抵挡,一面妄图再挣扎一下:“故约依旧,冲虚真人心念不改。”
“住口!”她暴怒,衣袂翩飞,“当初,本座受他诓骗,彼时年幼也认了。如今,他为何不来见本座,却指使你来再诓本座,你以为本座还会上当?那番仁义道德,本座二十多年前就听他听腻了,何用你这将死之人再来絮叨!与其心忧天下,糊弄本座,不如忧心忧心你这身中天人五衰之毒的将死之身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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