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般的小孽障,忧心不已。
这江湖,当真无处容身,难有立锥之地。
出得桃花坞,一步一江湖。
每日给徒弟渡些内力,真元消耗更迅。天人五衰的一个征兆便是真元无法再生,彻底成了无源之水。我索性再懒得打坐,出了冰室,踱步在坐忘峰。
望天地浩渺,我如尘芥。
观想不知时光,一眼忽瞧见冰天雪地上,一株彷如透明之花幽幽绽放,不似凡尘之物。
“优昙婆罗花。”
身后一个轻微声响。
我回身,见小孽障跑出了冰室,雪白着一张脸,跟着我亦步亦趋,看那佛陀之花。
忍住了斥责,看她能走能跑,想是已无大碍,训诫的话便说不出来。
“这是我须弥宫的灵花,传说只盛放在须弥宫秘境,没想到蜀山也有。”她细细解说,细细思虑,模样认真,透着几分俏媚,“优昙尊者之名便是取自此花,难道——”说着,向我望来。
蜀山十二峰,坐忘峰最近云端,呈俯瞰蜀山之势,高处不胜寒,一如掌门之位。冲虚真人为人孤僻,犹喜孤身到坐忘峰清修,虽然有时为磨砺他不成器的弟子,也会带在身边,一同在坐忘峰打坐修行。彼时,那不成器的弟子我逃不出师尊的手掌心,只得在坐忘峰收心,未敢当着师尊的面随意溜达。蜀山其他弟子更是没有敢踏入坐忘峰,打扰他老人家清修的。是以,除去我偶尔被困此地,坐忘峰常年都只他老人家一人。
外人,绝无可能涉足此地。所以,优昙婆罗花的种子只可能是师尊他老人家带回来的。高山孤寂,独以此花作伴,其心思,怕是也不言而喻。
我喟然而叹:“你师祖余生不忘的,还是前须弥宫主,优昙尊者。”
天玑盯着佛陀灵花,嗓音缥缈:“自我记事起,宫主便总是不开心,后来得知她是痴恋一人,爱而不得。如今我知道,即便没有拜月教主从中作梗,宫主同师祖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随口问道:“为何?”
她抬眼,视线隔着风雪,落于我身上:“因为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说出口过。明明互相倾慕,却又互不服输,偏要找些借口,譬如往世书,譬如十年之约。他们都是太骄傲的人,以至于只能错失一生。一个修佛,一个修道,怎么可能修到一起去。”
倒是有些见解。
念及师尊一辈子为江湖所累,为蜀山所累,最终为心所累。佛道有情,奈何人心相隔。
我在优昙婆罗花前揽衣坐下:“蜀山令和锁妖塔,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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