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刚才掐的,泛着淡淡的红色,横亘在血管和喉管之外的肌肤上。
而那条旧伤痕,深得像是长期泡在靛青染料中的乌木,带着沉沉的死气。
邵萱萱突然就懂了太子、吴有德甚至张舜抬起她下巴检查伤口时的那种沉默,这么深的掐痕,足够叫人窒息甚至死亡了。
那位聂姑娘,恐怕就是死在这一打击上。
而下这个毒手的,当然只有身后的那位太子殿下。
☆、第九回静夜
又一朵灯花爆裂开,邵萱萱捂着脖子,呆滞地坐在榻上上。
太子的声音不轻不重,没什么感情,却字字清晰:“现在知道怕了?她在孤胸口捅的这一刀,也一点而情面都未留。”
邵萱萱转过头去看他,他靠在软枕上,看着床顶上的雕花发呆。
“这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邵萱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太子凝视了她半晌,确信她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拉开被子躺倒:“行了,睡吧。”
邵萱萱看看他,又瞅瞅外面,斟酌着问:“你……是不是想借着我……把那些想要害你的人,都找出来?”
太子“哼”了一声,倒没否认。
邵萱萱鼓足了勇气,又问:“我要是真是那位聂姑娘,你……你会不会就……就……”她有些问不下去,太子也一直没有说话,最后只好无奈地跟着躺倒。
她侧身睡着,一睁眼就能看到燃着的灯花,浮在将尽的残油上,不时轻轻跃动一下。
邵萱萱其实已是累极,因了恐惧才久久支撑着,闭上眼睛过不了多时,便歪头睡了过去。
一直沉默寡言的太子却又坐了起来,掀了被子,慢慢地爬到她身侧,居高临下,长久地凝视着她。
她睡得这样熟,身体蜷曲,几乎想像猫一样将自己整个团起来。
“邵萱萱。”
太子轻唤了一声,自然是得不到应答的。
他便拉开帐幔,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抬手将灯熄灭,整个人便彻底融入黑暗之中。邵萱萱要是这时睁开眼,便能看到他是如何熟练地抹黑走到案前,磨了墨,擎笔练习,足足写了半个时辰。
更漏声在午夜无人时听来尤其清晰,太子抬头看了眼窗外,搁下笔,将写好的那一叠鬼画符一样的宣纸卷起,收好。
他地换了衣服,走到床前掀开帐幔,确认了邵萱萱仍旧在熟睡,又在香炉里添了些宁神助眠的香料,这才从耳房后的窗户边翻出。
一点儿动静也不曾发出。
其时浮云蔽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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