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晅把脸紧贴着她的,感受着女孩有些急促的绵密呼吸——要是死的是他,不是方砚,不知她是否能牢牢记住自己,爱……
随即,他又自嘲着否认了。
空花阳焰是他弄出来的,要死就是两条命,同生共死,压根没有第二种可能。
爱未必能有,恨是一定的。
更鼓声响起,一声一声,悠长不息。
邵萱萱迷迷糊糊睡醒,意外发现秦晅没在榻上,找了一圈,才看到他披衣站在窗前。
也不点灯,就任凭那点被雪折射着的星光月光闯进来,冷冰冰淋了一身。
一年的时间里,他长高了不少,连聂襄宁自己,都蹿高了好几厘米。
有时候,邵萱萱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替人活,还是为自己争取生的机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学着秦晅的思维方式,用“拿到手就是自己的”这样的霸道理由来说服自己。
但秦晅还只认权利不认义务,把原主的福利通通抢到手,不利因素一点一点铲除干净,行事手段不可谓不狠毒。
但是现在,却只穿着一身单薄衣衫,披散着头发,用纯然少年的目光注视着白茫茫的雪景。
邵萱萱一下子就心软了,裹着被子爬将下来,拎起放在床边的外袍边走边嘀咕:“开着窗要感冒的呀,你怎么不……”手指蹭在外袍衣襟上,意外发现袍子也是湿的。
秦晅听到动静,几步走过来,一把把袍子夺了回去。
拉扯间,邵萱萱才看到袍摆上浸染着点点褐色血迹,像是不小心黏上去的泥印子。
要是一年前,她不一定认得出来。
但如今也算刀光剑影里闯过的,一看便明白是刀刃抽出后造成的喷溅。
不知又是什么人,触了他的逆鳞,落进了他的天罗地网里。
“衣、衣服也湿了,”邵萱萱松开手,转身往屏风那走去,“我再去给你取一件。”
她才迈出一步,就被秦晅从身后抱住了。
少年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绷紧的背脊,声音也如外面的积雪一样冰冷、柔软。
“不用了,就这样陪我待会吧。”
邵萱萱“嗯”了一声,感觉到他把下巴搁在了自己肩膀上——少年帝王这样的高,要做这个动作,肯定得把脊梁如长弓一样弯起。
“我啊,”秦晅叹息一般地感慨道,“以前觉得抢到手的都是好的,后来才知道,再多本事也夺不到一个心甘情愿。”
邵萱萱愣了下,随即感觉到他将自己松开了:“我放你走,好不好?”
她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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