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顾浚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对啊……”他仰头看着天,“我该庆幸,至少在这时候我还是个人。”他将那把剑踢到宁玉堂脚下,“杀了我。”
“你不是想知道解除心魔之种的方法?那就是杀了我,一了百了。”
宁玉堂冷哼一声:“你下不了手杀我,难不成我就下的了手杀你?”他想了想,“怕什么,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回头锁在派里的地牢里。然后咱们再纠集满门上下,一口气杀到出云天,不信谢家那老不死的没办法除掉你身上的心魔之种。”
顾浚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又恢复到了往日里柔和内敛的模样。他真想告诉宁玉堂,心魔之种是无解的,就算是把谢宣扒皮抽筋,谢宣也没办法。而他自己,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怕……”
“怕什么?”宁玉堂愣了愣。
怕你站在我面前,而我终究克制不住心魔之种的力量,把你也一剑斩杀。
顾浚知道,自己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短短的一天中,他有大半时间都处于混沌残暴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就如附骨之疽,会一点一点地蚕食掉他所有的人性。
宁玉堂就看到顾浚朝自己摇了摇头,接着,他就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等等……”他吃力地从喉咙中挤出声音,试图将离开的顾浚给叫回来,“我有办法了……真的……真……的……”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还是陷入了沉睡中。
☆、227|5.16|城
又是一年寒冬。
距离青冥峰天柱开启已经过去了三载有余,沧元天出人意料地陷入了平静之中,就好像风雨将至前的海面,一片难安的沉闷。
离合山上,一切似乎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顾浚的事被隐藏了下来,只有少数那几个人知道。对修士来说,常年闭关不出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感到奇怪。
在叶舒仅有的几次露面中,她在人前的表现一切正常,大概只有熟知内情的几个徒弟才知道,师父和以前不一样了。
站在宽广的石台上,曹衍望着群山上的皑皑白雪,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了一团团袅袅白雾,他忍不住闷声道:“师父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傅曲舟就站在他身侧:“五师弟已将大师兄的元灵送去转世了,师父如此颓靡,恐怕还是因为自责吧。”
不说叶舒,就算是他们师兄弟几个知道了顾浚的事后,心中也无比自责。顾浚被种下心魔之种那么久,虽说他掩饰得很好,但他们几人竟没有一人觉得不对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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