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除非杜掌柜确定自己此番凶多吉少。
眼中戾色一闪而过,慕时漪垂眼,细细打量那块碎布。
然而这东西是堰都权贵圈常见衣料,虽不是寻常百姓能穿得上的东西,但这种衣料各家各府都有。若要从中找出线索,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线索,到这里似乎一下子就断了。
今夜慕时漪能从那一篮子糕点中发现蛛丝马迹,是因为杜掌柜作为医者,他向来心善,也时常会送些馒头点心到废弃庙堂屋舍中,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们吃。
只是未曾想到,那些隐在暗中的人,偏偏利用他这一点,设伏袭击。
凉风潜入夜,她只觉通体生寒,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整理好思绪,有条不絮把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如今妙春堂暗桩撤退迫在眉睫,不能再有任何耽搁。
约莫又过了小半时辰,一旁宝簪忍不住提醒:“姑娘,该走了,再不回府外头天就要亮了。”
慕时漪声音一顿,搭着宝簪的手缓缓起身,在转身离开的刹那,沉沉眸色瞥向候在一旁高管事:“高管事,万事谨慎,苍梧见。”
“是!”
檐外骤风暴雨,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青帷马车撕开雨幕,缓缓消失在街巷尽头。
辅国公府浮光院。
慕时漪脱下被暴雨润湿的外裳,解了头上钗环,慢慢沉入浴桶。
浴房内雾气袅袅,浴中美人,杏面桃腮如朝霞映雪,娇媚动人。
那块拇指大小的碎布,被她捏在白皙指尖上,凤眼轻眯,对着透亮的宫灯,一寸一缕细细观察。
突然,慕时漪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她发现手中碎布被热水浸湿后,出现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变化。
这料子!
若她没记错,她曾在姑母宫中见过,是宫里进贡的东西。
这种衣料虽花色样式和宫外都一模一样,但为了区分两者的区别,宫中的那一批所用丝线会粗上一些。
但宫中这批衣料当年因花色老气沉闷,宾妃看不上,所用全都赏赐给了下头得宠的宫女太监们。
这一瞬间,慕时漪如梦初醒,所有的事情都对得上了,无数种可能从她脑海中闪过。
最终确定,是宫中要对慕家动手。
不!
不是慕家,是她!
“山栀,伺候我更衣!”慕时漪沉着脸,从浴桶中起身跨出。
山栀看着慕时漪沉冷的神色,心中一凛:“姑娘,可是出事了?”
慕时漪深吸口气,镇定自若道:“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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