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周没人,月季干枯,绣球蔫萎,阳台上的扶疏红绿,半成草莽,生机大减。
网购的花草到时,天气极佳,不知名字的鸟儿啼遍林间,目之所及,都是恰到好处的绿润晴朗。父女俩在阳台上栽种换盆,阳光穿过纱帘射进来,地砖上、藤桌上、手中振颤的花草上,都是花花的光影。
坐在藤桌对面的许弗言,面容修净,衣衫简洁,被纱帘过滤的阳光温和斜洒,让许陶然从灼灼的盛夏世界里感受到一点儿夏日可亲。
她不禁往后靠,双臂搭在扶手上,在藤椅上躺成一个舒服悠闲的姿势,暗想她爸爸,一个优质的单身男人,这么多年没有两性关系上的什么流言蜚语,也不曾正儿八经,或者潦草交往过一个异性。
“不想干了?”许弗言抬眼发现许陶然正盯着自己愣神。
许陶然下意识躲开视线,敷衍道,“歇歇。”
她好像看见她爸爸眼中风影般掠过一丝异彩。
许弗言笑,“那你去玩吧,剩下的爸爸来。”
“噢。”许陶然应着声,却没动,刚刚那个动作,一只脚自然就往前伸了,腿直直地趋向她爸爸,停在他脚边,像水流汩汩地漫坡而下,被吸引着在低谷回旋。
许弗言把栽好的一盆花往身后摆时,她收回腿,突然问,“爸爸,你会再结婚么?”
“什么?”许弗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再结婚”这叁个字。
“嗯……”许陶然抿了下嘴,“我在网上看到很多家长为了不影响小孩,等小孩高考完,就会离婚。”
音落,她自己神色木木的,真后知后觉,这么多年一路走着阳光大道,都没有提心吊胆过她爸爸再婚这个问题。
许弗言的神情似有触动,看她的眼神有认真,还有许陶然不能理解的情绪,“爸爸要是、要是再结婚,以前会影响到你,高考完就没有影响了么?”
许陶然浅浅想了下,就笑了。
栽好花草,许弗言抽下手套,收拾好藤桌和阳台,就去学院,今天有个会议需要他主持,临走时带上垃圾下楼扔掉。
几个钟头后,许陶然收到许弗言一条很长很长的微信信息,就刚刚似答非答的话题,说了很多内心深处的话,大致是:
他如果结婚,无论对方如何有修养有胸襟,他都会面临一种风险,那就是不可避免或多或少与许陶然产生疏离或割裂。这种疏离和割裂,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对许陶然来说,在任何年纪想必都会很可怕。
所以,那本质上是用他俩的家庭,换取他和另一个人家庭的风险行为,尽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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