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鬼灵鬼灵的,会的也多,没多久就将小少爷哄得服服帖帖,八、九岁上的孩子本就贪玩贪新鲜,伺候的小厮又是吃的、玩的、乐的无一不通,成日里不干别的,竟给他主子钻营些不正途的东西。
他的小主子渐渐就被他带的野了心,课业荒废不说,背地里还交了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一个个拼命把他往怀里带,那还有好儿?
等吴刘氏发现的时候,儿子已经收不走心了,并且已然大了,吴刘氏根本管他不住,他又学了一套甜嘴蜜舌的功夫,成日将自己母亲哄得团团转,而烟花柳巷、赌坊玩市早成了常客。几年下来,这孩子已是一身恶习,全变了一个人,吴刘氏哭哭骂骂全不顶用了。
大家都知道他家资丰厚,联起手来下套的时候估摸也不在少数,有人有心为之,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折腾呀,听话说,吴家的老底如今已然被掏空了,唉,好好的一份家业就这么被毁完啦,可真是作孽呀。”
王氏微微蹙着眉,道:“是作孽,那吴刘氏也太不警醒了些。”
焦嬷嬷道:“是,街边巷尾的妇人闲话儿,奴婢这么一说,您也就当个消遣一听,没准她们改天就又将这事变了个样儿呢。”
王氏吁了口气:“怪不得今儿老三媳妇说是不敢给小八寻小厮呢,八成是听婆子说起这事惊了心了。”
焦嬷嬷道:“吴家和咱们府里怎生好比,咱们府上规矩严正,贴身的丫鬟和小厮大多也是家生子,没有那样的,而且八哥儿也小呢。”
王氏若有似无的应了声,阖上眼不说话了。
焦嬷嬷展开一床薄薄的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垂手退了出去。
刻后,龚嬷嬷进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老太太,奴婢服侍您躺下吧。”